原来,练霓裳刚才放出的信鸽是明月峡山寨特意培育出用来传递消息的信鸽。而练霓裳刚才所传递的内容,便是让明月峡山寨的兄弟们,帮忙寻找薛冰的下落。虽说练霓裳也知道陆小凤的朋友蛇王手下的兄弟要比她多很多,但总觉得不为陆小凤做点什么,就觉得很不舒服呢。对此,练霓裳很淡然的理解为着急看陆小凤笑话,绝对不是因为关心他这个认可的朋友。口是心非,似乎已经成为了女人的特权呢。
说来也巧,练霓裳刚把白鸽放出去,本来还紧闭的房门就被敲响了。感受着门外那和煦并非肃杀的气息,练霓裳心情颇好的用门外人所能听到的声音道:“门未锁,进来吧。”
而那门外人在听到了练霓裳允许进门的话语之后,便毫不客气的推着门缓步走进了来了。来人身穿淡蓝色的长袍,墨色的乌发高高的束了起来,俊美的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周身泛着温和的气息,而世间生的如此俊美气质如此温和的人,定然就是花满楼了。
花满楼这个男人虽然是一个瞎子,但与他初次相识的人,却永远不会发现他眼盲的事实。只因他的脸上总是挂着温柔又治愈的笑容,他周围的气息也带着说不明的善意,好似只是站在他身边只是这么看他一眼,本来紊乱的心就会快速的平静下来。
即使是见过大世面的练霓裳,也是第一次看到全然没有负面情绪的瞎子,也完全没有遇到过笑的如此美好的盲人。初次见面的时候,练霓裳更是会觉得花满楼的笑容像极了记忆深处的某个人,可是只要去回忆那‘某个人’,头部就会隐隐作痛,就像是灵魂下意识的不想记起那段记忆一眼。只不过,这种事情在和花满楼相处的久了之后就没有发生过,而练霓裳也渐渐的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而此刻,这个美好的花满楼就这样毫不客气的坐在了练霓裳的对面,嘴角仍旧挂着温柔的笑容。
看着眼前的花满楼,练霓裳心情颇好的调侃道:“七童深夜来我房间不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莫不是同那陆小凤一样,喜欢的姑娘同你闹别扭失踪了?”
花满楼仍旧是温柔的笑着,他摇了摇头道:“霓裳莫不是恼了我打扰你休息,又何必如此取笑于我。你应该知道的,花满楼只喜欢过一个女人,只是喜欢过的那女人却早就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练霓裳貌似有些诧异的眨了眨眼睛,略微有些不可置信道:“七童,你说的不会是上官飞燕吧!哎,说起来,我同那上官飞燕也算是有过几次接触。说实话,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你到底为何喜欢她。”
听了练霓裳这关于感情上的问话,花满楼沉吟了一会儿之后,有些不确定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喜欢上了她。也许是一度时间以为她唯独不会对我说谎,然后突然之间就那么喜欢上了。”
花满楼这模棱两可的回答让练霓略微有些苦恼的皱了皱眉,她双手托着下巴,有些无奈的道:“哎,这还真是一个让我不知道如何评价的说法。果然,就像是话本中所说的那样,爱花之人均是伤春悲秋,容易感情用事。”
花满楼靠近练霓裳的耳畔,神秘兮兮的轻声道:“霓裳,容易感情用事的人,可未必都是爱花之人呢。”
练霓裳好奇的看着花满楼,挑了挑眉道:“哦?那你倒是说说这个人,到底是谁?”
“是你。”
花满楼仍旧挂着微笑,却如此斩钉截铁的回答。
而花满楼的回答让练霓裳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睛,用十分夸张的语气说道:“我?我说花满楼你不会是一不小心口误了吧!江湖绿林谁人不知我玉罗刹最是冷漠狠毒不善良不美好?说起来,我长这么大,你还是第一个说我感情用事的人。”
“对此我很荣幸。”
花满楼仍旧是温柔的笑着,但练霓裳却十分想要揍这个总是微笑着说出气死人不偿命话语的朋友。
对于花满楼气死人不偿命的样子,练霓裳很是恼怒的决定不和他说话了。对于练霓裳这样的表现,花满楼也不生气,仍旧是淡笑着,喝着练霓裳之前泡的茶。过了一小会儿,花满楼突然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低声说:“霓裳,其实……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你。”
练霓裳抬头看了花满楼一眼,十分平静道:“哦?说来让我听听,我定然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花满楼微笑着摇了摇头,十分无奈的苦笑道:“呵呵,霓裳如此坦诚我心甚慰,但是,我怕我一旦说出来,你反而会比先前更加的沉默,不愿意理会我。”
练霓裳似笑非笑的看着花满楼,悠悠道:“在你心里,我就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不过,我倒是好奇,到底有什么事情会让我更加沉默。”
花满楼仍旧是笑着的,不过却隐隐能从他的神色中看出他现在并非是那么的平静:“既然霓裳这么好奇,我也就不卖关子了。”
“你说。”
练霓裳也是笑着的,不过,却没有人知道她的内心到底在想什么了。
花满楼饮了一口杯中茶,沉吟了一会儿之后,突然道:“霓裳,你和西门吹雪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其实,花满楼本以为练霓裳会心情复杂的纠结很久,可是练霓裳只是想了一小会儿之后,十分从容的回答道:“他很强,是朋友,也是对手。”
花满楼十分不可置信的问道:“朋友?对手?就这么简单?”
练霓裳古怪的看了花满楼一眼,十分平静的回答道:“就这么简单,不然你以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