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蓝把昨晚统计出的桃源教现存异能者情况表共享到队伍频道,“你们看,这里的异能者中,除了治愈系以外其他几乎大部分都是以二级异能者为主,正常的□□中异能者等级分布肯定是呈金字塔形,一级异能者数量占多数。”
楚未期想了想,说:“后者是不加干预的自然模型吧,周贺成在暗中做人造异能者实验和双核实验,从实验体的获取难度来看,一级异能者绝对是最先被锁上手术台的。”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把一级异能者当做实验耗材,确实会让这批异能者数量锐减,”
阿蓝在全息键盘上敲敲打打,光屏上立刻跳出一串新的对比数据,“如果算上这部分异能者,桃源教的实际异能者保有量将远远出同等规模组织,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异能者愿意来这里?”
她百思不得其解。
楚未期也想不明白,就算有像夏风和黎山那样因为路过这里打算借宿几天交换点物资就被压住不能离开的,但不可能所有人都是因为这个,自愿投奔桃源教的人肯定占多数。
“天空,”
一直沉默的谢止戈忽然出声,他指了指头顶昏黄的穹顶,昨晚已经重新组织人手在桃源四周架起防风屏障,他说,“这里抬头能看到天空。”
楚未期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睁大,天空,他抬头朝昏黄的天空望去,眼前的景象无论如何也不能算好,和曾经一望无际的蓝天白云比起来,这样的天空毫无欣赏价值可言。
可这里是末世,更多的人类为了生存只能躲在地下基地里永不见天日,这块抬头就能望见天空的小小地方可不就是人类心中真正的桃源吗。
人类在苍穹下生活了千百万年,对天空的向往和热爱已经深深刻入基因。
谢止戈见楚未期微垂的眼眸中带着一抹化不开的忧郁,他抬手在他毛茸茸的脑袋上揉了揉,楚未期原本从棒球帽破洞中支棱出来的头显得更加乱糟糟起来。
“哪儿捡的帽子,”
谢止戈顺手从楚未期头上摘下那顶褪色的棒球帽戴在自己头上,好笑地说,“破成这样,回去给你换一顶新的。”
见谢止戈压了压帽檐,楚未期一时间有些怔愣,仿佛又看见了靠坐在桃树下认真写着日记的男人。
他低下头不让对方看见自己开始泛红的眼眶,嘟囔说:“不换,就要这个。”
白桃是这天下午回来的,贺翔是兽系异能者,兽形是鸟类,他画了很长时间才抓住这个从空中逃走的仇人,当然,他带回来的只有贺翔的晶核。
他朝阿蓝问道:“可以给我圣子的坐标吗?”
阿蓝指了指装甲车的方向,阿飞正在车上休息补能:“反抗者就地处决,阿飞昨天已经顺利完成任务。”
如果精神系异能者的精神控制能力对异能者来说是难以抵御的大敌,那阿飞就是精神系异能者的克星,因为他永远不存在被这种异能控制的风险。
原来剩下的仇人已经被赤影的人铲除,白桃一时间不知道什么滋味,心里空荡荡的,说不上大仇得报的痛快,反而生出一股迷茫,他本来是要和黎山一起去投靠1号基地的,可现在黎山不在了,他还能去哪里,还可以做什么。
白桃直愣愣地望着远处,视线却没有落在任何地方,忽然,他听到有人在叫他。
“白桃,”
楚未期递给他一只金属小球,“这个给你。”
白桃接过那只金属球,小球立刻在他手中自动分成两半露出一枚蓝色晶核,是黎山的晶核,这枚晶核昨天被周贺成夺走了。
“真的给我吗?”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句话,如果对方反悔怎么办。
楚未期没跟对方接触过几次,他看出来对方现在应该是伤心难过的,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慰对方。
最后,他绞尽脑汁才说:“我听队长他们说晶核代替的是异能者的杏仁核,杏仁核是脑部负责情绪和记忆的组织,也许你可以跟它多说说话。”
他知道晶核只是晶核,就算对着晶核说再多话晶核也不可能出声回应,不过毕竟只是安慰人的话,还是让对方能想开点更重要。
楚未期刚要转身回到谢止戈那边,却见白桃忽然捧着那枚晶核放声痛哭起来,他一时间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对方,但这种失去至亲好友的感觉他是知道的,爷爷离开的时候他也哭了好久。
“小七,过来。”
谢止戈朝他招手。
楚未期看了一眼白桃,最后转身回到谢止戈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