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风。”
楼清喊。
季长风本能的应:“我在。”
楼清的嘴半张,眼睛睁开,睫毛卷起,不该这样的,他是想要责问他,怒骂他,为何会应我在?
季长风见他唇色发白,略有褶皱,是缺水之态,想他刚退烧,应是要水喝,连忙走去提过茶壶,走回床边倒了杯水,扶起楼清喂他。
的确是渴,楼清再想指责,也得润了嗓子,因此将季长风送到嘴边的温水一饮而尽,连喝了三杯,楼清才觉得喉咙好受些。
喝完之后,楼清又被季长风扶着躺下,重新盖好了被子。
“饿吗?”
季长风坐在床边问他。
楼清怒骂:“你混蛋。”
他是个文人,又大病初愈,这一词骂出来的时候,不具备任何凶狠与粗俗,反而让季长风听后扬起了唇。
“楼先生。”
季长风目光灼灼看着他:“你不适合骂人。”
因为你骂人更像撒娇。
楼清被他一说,顿感挫败,多日来的委屈及无措在这时爆发出来,红了眼睛,眼角溢出晶莹。
季长风一惊,忙用手指抚摸他的眼角:“楼先生?”
“我讨厌你。”
“是是是,我不该,我让你讨厌。”
季长风的拇指拭去他的泪水。
“我想骂你。”
“是是是,我不对,我让你想骂。”
季长风连连点头。
“你不是人。”
“不不不,我是人,楼先生。”
楼清错愕,继而移开了目光,季长风见他这样,很是想笑,楼清是个孩子吧,不然怎会如此孩子气。
季长风拧干毛巾,帮楼清擦干净脸。
五日了,楼清盯着季长风,季长风晾了他五日,自顾自的定婚期,自顾自的送聘礼,完全不把他当回事,若是一开始他的目的就是羞辱,楼清宁愿他当时从未救过他。
“季长风,我不愿意。”
听闻这句,季长风给楼清擦拭手掌的手顿了顿,他抬起眸,深邃的眸子沉的没有波澜。
“你不可以,我不愿意。”
楼清又强调了一遍。
“为何不愿?”
楼清道:“你我同为男子,若是成亲,有悖伦常。”
季长风松开他的手,手指拽着毛巾,毛巾陷进去一个凹。
楼清被他看的毛骨悚然,那目光有如寒冰,如此一想,本就湿了的衣衫此时犹如浸湿了穿在身上,全身凉了个透。
“我与你做个约定。”
许久之后,久到楼清能清楚听清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有如擂鼓。
“什么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