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炽:“……”
秦炽偏头一看,裴宴时刚才稍有缓和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秦炽非常克制地憋住了笑,问:“裴总,这不怪我吧?不至于让我遭殃吧?”
裴宴时抬眸睨他一眼。
“刚才你不自己还提小姑子么,这也不见你在意啊,偏就这么……”
在意媳妇儿、嫂子、老婆这样的称呼。
后半句秦炽没说出来。
不过秦炽大概也能猜到,裴宴时说什么小姨子、小姑子的,重在调侃贺眠眠,而且小姨子、小姑子这样的称呼也不比媳妇儿、嫂子、老婆这样的叫法,更能体现恋人之间的1、0属性。
裴宴时没回答秦炽的问题,而是说:“你让我睡一次,我随你怎么叫。”
秦炽放低声音,直白地问:“是我做得让你不舒服吗?你怎么还在想这个?”
两人在机场这样的公众场合聊这类话题,半点不脸红,虽然声音也不大,仅限他俩能听到。
裴宴时虽没不好意思,却跟被戳了痛脚似的,有些恼怒。
他总不能告诉秦炽,就是因为太舒服了,舒服到他都快忘记自己曾经是个了。然而这种遗忘、这种被快感腐蚀的放纵,是堕落的、可耻的,是有失尊严的,他不能从此沦陷,否则他作为一个男人,雄风何在。
“我睡你,我舒服,也能让你舒服,我为什么不想?”
裴宴时驳回去。
“你可以想,但你能不能就想想?”
“你什么意思?”
秦炽顺他的毛:“我相信裴总很厉害,但我真的不行。”
也不管两人是在人来人往的机场了,秦炽拉过裴宴时的手:“裴总体谅一下我这个直男吧。”
裴宴时轻呵一声:“你现在还直男?”
“嗯,我不喜欢男人,除了你。”
“那你还喜欢女的咯?”
“也不喜欢,只喜欢你。”
“……”
见裴宴时一副一脸鄙薄的油盐不进的样子,秦炽添上一句重磅的:“我爱你。”
照理说,这种话裴宴时应付起来不在话下,但这三个字从秦炽嘴里说出来,让他有种不舍得用轻挑言语破坏掉的谨慎感。
裴宴时索性就没说话,他扯了下不自觉想要提起的嘴角,然后微微偏头,发出一声带笑的轻哼。
又过了几天,裴宴时跟着秦炽去医院拆了线,医生叮嘱之后三天伤口别碰水,最好也避免出汗让汗液沾到伤口,以致于秦队长素睡的日子比他原本以为的多了好些个白天黑夜。
同一天,秦炽也陪着裴宴时去看了心理医生,裴宴时面对大火的应激反应始终是个问题。心理医生给他做了个现场测试,结果还算理想,裴宴时对大火的应激并不是很严重。
几种情况结合下,他的应激才会达到一个巅值——严重的火情,置身火场,强烈的情绪起伏。
这些对于一个寻常人来说,并不容易在某一个时刻同时集齐。上次在冷库,也只是人生中的一个偶发事件。
医生说,裴宴时对火的应激,对他的生活影响不大。只要定期过来做一些心理疏导,再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地,这道隐形的心理伤口早晚会被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