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哭得全身瘫软,俯在地上根本起不了身,妹妹凄厉哭喊起来:“我们也不知道,我们没看见,只听见惨叫声,出来只寻到了这个……”
妹妹手上,是一块落下的布料,棕色花格暗纹的,上面还染了不少血,看起来像是擦拭刀上的血才撕下的。
清风木然看着那块布,缓缓接了过来:“家中其他人呢?可有其他人看见了?”
妹妹摇了摇头,想了想又点了点头,指着院角的哑巴厨子说:“我们去的时候,他在那里了。”
哑巴厨子不识字,更是说不出来,他连滚带爬过来,手舞足蹈比画起来……可是无人能听懂。
后来好不容易寻了个与他相熟的人,那人听后描述起来……强壮的马匹共有十几匹,拿了长刀的强壮男人,都穿了铠甲。
最后还提到了一个关键性的线索,那马匹上都有符号。
哑巴画了后,清风瞬间认了出来,这是临安城的标识,这些人是从临安城来的。
临安城是大周国的国都,天下之下,谁敢如此作恶多端?清风心中一紧,马上让母亲去府衙报官。
母亲去后失望而归,说府衙只说会查,但却根本没有查的意思。
清风心里的可怕预想落实了,想来府衙的人知道,来的是临安城的贵人,他们招惹不起,所以才糊弄一番。
想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母亲,我知道你很痛苦,但是你听我说……安葬完父亲和哥哥后,你要把家里的生意捡起来,能捡多少算多少,如果实在难办,该卖的就卖了。”
“什么?”
“你去找父亲信任的管事帮忙,把妹妹带好,不要去官府哭闹,什么都不要做。”
“孩子,你为什么说这些……”
清风的母亲声音颤抖起来,“那你呢?你要做什么?”
“我要去临安城,我要找到杀死父亲和哥哥的凶手,我要亲手为他们报仇。”
清风挺直了脊背,一字一句地说。
母亲疯狂阻止,但是清风心意已决,当天晚上,他带了些盘缠后悄悄离开了家乡。
他悄然来了临安城,拿了那块布料四处打听,大概打听了两年多的时间,才现那是皇家侍卫的旧款衣料。
得知真相的一刹那,清风绝望不已。
杀死亲人的人竟然是皇上,别说报仇了,自己想要靠近都比登天还难。
清风一时间束手无策,加上在临安城待的时间太久,钱也花完了,所以只能混迹在乞丐之中,一边苛活一边寻机会。
寻到范以安缘于巧合,当时自己找准了一个皇上出行的机会,想暗中刺杀,谁料事情没干成,还差点被现。
官兵四处搜寻嫌疑人,清风情急之下,把目光对准了当时路过的范以安。用了点手段当了他的小厮。
后来现范以安的夫人是五品官员的嫡女,然后他的小姨子是安昌侯府的少夫人。一时间兴奋莫名,这样岂不是更有机会一些了?
谁料后来的走向桩桩件件出乎他的预料,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直到如今。
想到这些,清风执着地摇了摇头:“既然跟着范大人,无论什么结果都会承受。”
“是吗?”
顾连辞轻笑起来,“但是我如果告诉你,你的仇人就是范以安追随的人,你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