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澄朝和父王却?追了上来,她没有怨怪他们?的意?思,只是感叹命运弄人。
这个人,就这么落在?了父王的手里。
她开始以为他定然?不可能活命,再加上自己也没有再入梦,因而?对母亲的话丝毫没有怀疑。
可她第一次忍不住产生怀疑,是在?藏书阁。她当?时只是想?着了解一下自己同心?蛊这种东西,却?不想?,藏书阁内所有关于?苗疆蛊术的资料都?被借了出去。
再是冠冕堂皇的理由,也只是理由。她当?时就意?识到了——有人不想?让她看到一些东西。
是谁有这个能力,又?有这个手段?
不难想?象。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只会有无穷无尽的怀疑。
她第二次产生怀疑,是当?晚闫大夫送过来的药。
她之前只会觉得味道怪异,可那晚——她却?在?其中?瞬间尝出了血腥的味道。
仡濮臣的血?
这个想?法产生的瞬间,她几乎头皮发麻。
所以,才有了湖心?亭对闫大夫的试探。
果不其然?——他,应当?还没有死。
可得出结论,并没有让她好受一些。因为她紧跟着就要面临下一步的选择,是当?作没有发现,还是去做些什么?
倘若就当?作他已经死了按着闫大夫所说,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就可以彻底解了她体内的蛊虫。到了那一天,他大概率也会真的死去。
往后的生活也就会如现在?这样,不会再发生别的什么意?外。
但倘若她要去做些什么,那么后面的事情可能就会瞬间失控。
尤其想?到刚刚梦里的场景,那个人一字一句的逼问着她——想?他死吗?
谢嗣音近乎无力的闭上了眼,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不想?再陷入那种被他胁迫、被他欺辱的情境之下,却?却?却?却?也不忍他死。
室内烛光摇曳,透过层层叠叠的纱幔,将帐内细微的动?作都?照得透明。
青无看着谢嗣音微微颤抖的双手,忍不住道:“郡主冷吗?”
谢嗣音摇摇头,目光直直地望着她,声音发干发涩:“青无,我还可以相信你吗?”
青无一愣,慌里慌张地连忙跪下:“郡主,可是青无做的哪里不好?”
谢嗣音看着她弯下去的脊背,声音沙哑:“你是我最信任的人,若是连你都?骗我,那我我怕是永远都?被蒙在?鼓里了。”
青无咬了咬唇,一头重重磕了下去:“奴婢不敢。”
谢嗣音呵了一声,倾着身子抬起她的脸:“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青无双眼通红,对上谢嗣音视线的一瞬间,下意?识想?躲,最后生生忍住了。
谢嗣音勾了勾唇,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说你没有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