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卢文顺声低头,瞧见了蹲在地上的张朝,没好气道:“你在这做什么?”
“进去再说!”
张朝将卢文推进屋里,瞥了眼内卧
,“周子矫没回来?”
“没回。”
卢文见他两眼滴溜一转,便知他在憋什么坏招,“怎么了?”
张朝抖了抖眉毛:“你可知还有谁没回来?”
听他这么问,卢文估摸着他得知了什么消息:“除了他,难不成还有其他人没回?”
“王、马、梁、祝。”
张朝脱口道出四人的姓,说完招手让卢文附耳过来,“你还记不记得那次洗澡?”
卢文皱眉:“后山那次?”
“对!”
张朝点头,勾过卢文的肩膀,“小爷我确定,咱们书院有女人!”
“你还要去触霉头啊?”
卢文挣扎了两下,没挣开,索性朝他翻了个白眼,将他话中的女人对号入座,“王蓝田看起来像个软柿子,可不代表就是个软柿子。你忘了放假那日,你刚出书院就被人打了?要我看,八成是王蓝田找人揍得你!”
说起这事张朝就一肚子火,十三日刚放中秋假,他与卢文结伴下山,走了没多远就被人兜头套了麻袋,拖走毒打了一顿。若非卢文大喊救命,引来其他下山的学子,后果不堪设想。
“呸。他这阴损的劲儿跟宅院里那些妇人一模一样。”
张朝唾了一口,“这还能不是个女的?”
说完,又补了一句:“蛇蝎,美人!”
卢文虚了他一眼:“你怀疑他是女人不如怀疑祝英台。”
“此话怎讲?”
张朝蹙眉,不明白。
“单论洗澡一事,王蓝田至少是去了澡堂子,可祝英台就不
一样。”
卢文将自己的发现道出,“他从未去过澡堂。还有,后山洗澡那次,祝英台也没去。”
他顿了顿,将声音又压低了些:“我还听说祝英台和梁山伯的床中间,隔了一层书墙!”
“你小子知道还挺多。”
张朝摇头,“尼山书院混进了两个女人。啧啧,还真是世风日下啊!”
说罢,曲肘将卢文的脑袋往身边拉了拉:“女子怎配和我们一起读书!我们得想个法子找出她们是女人的证据,将她们赶出去!”
“你想干嘛?”
卢文被迫往前倾身,满脸嫌弃却又无奈。
“正好,她们不在。走!”
张朝挟着卢文往窗户走去,“跟我一起查查这二人寝舍!”
“此举万万不可。”
卢文惊声道,“要是被抓到,卷铺盖走的就是我们了。”
张朝抬手打了他脑袋一下:“今夜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找到证据,小爷我自有法子神不知鬼不觉的抖出去。届时我们只须在暗处看戏。”
卢文仍想开口拒绝,却听张朝阴恻恻的开口念着:“魏王与龙阳君共船而钓,龙阳君得十余鱼而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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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文身子一抖,白净的面皮一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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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杭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