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英台拍桌起身,却被梁山伯拉住,他冲她摇了摇头:“英台,莫要与这种人置气!”
张朝觉得这话刺耳:“梁山伯,你什么意思?”
梁山伯没回他的话,而是望了望外面,提醒他:“张朝,马文才已经走远了。”
张朝转身,见人走远,忙去追。
走前还想借着家世背景嘲讽梁山伯:“梁山伯,你个三流末等的士族,能入尼山已是书院开恩。既是开恩,就应该夹着尾巴做人!”
不给他二人开口的机会,转身去追马文才:“马公子!文才兄!等等我!”
祝英台拧眉:“方才你就不应该拦着我!”
“像他这样的人,你同他吵,吵赢吵输都无意义。”
梁山伯替她将棋子放回棋笥里,“如此,不妨让他说,我们不听不应,他自觉无聊也就不再说了。”
祝英台抿唇,摇头不赞同:“小人惯会登
鼻上脸,不听不应只会让他们觉得是我们退让了,这样一来他们就会变得变本加厉。”
“你生气了?”
梁山伯察觉她的情绪变化,将话一转,“是在生我的气吗?”
祝英台自是生气的,但并非气他,而是气张朝无礼,虽是如此,她仍赌气回:“你是大哥,我哪敢生你气?”
“你呀,就知拿话呛我。”
梁山伯抬手轻轻敲了下她的脑袋,“张朝这个人如何,你我都清楚,跟他置气只会气着自己,何必呢?走吧,再不走饭菜都要凉了。”
“我气他那样说你。”
祝英台跟着他往外走,粉唇瘪了瘪,“也气自己没能帮你说话。”
闻言,梁山伯眼神柔和了下来:“英台,我不在意旁人怎么说。所以,你不要为旁人对我的言论而生气,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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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食后,王蓝田得空补了个觉,迷迷糊糊间,她眯眼瞥见了周子矫那张着奶里奶气的脸……
她盯着这张脸看了会儿,十分自然地认为这是梦,然后翻身,继续睡。
可翻身之后,她总觉背后有一道视线紧紧盯着她,让她很是不舒服。
未时无风,但日光刺目,王蓝田面朝窗而眠,紧蹙着眉头,她向忽然意识到什么一般,倏然起身,转头看向床榻边——
周子矫这么一个大活人蹲在她床边。
王蓝田:“……”
这厮怎么进来的?
“你醒啦!”
“你怎么在这?”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下午的课已经开始了。
”
周子矫抬手指了指外面的天,时已过未,“陈夫子让我来喊你……起床。”
王蓝田点了点头,随后假意动身确认胸前的裹布尚稳稳裹住自己几近一马平川的胸膛,心跳渐渐缓了下来:“你怎么进来的?”
周子矫:“马文才说门没关。”
王蓝田:“……”
她抿了下唇,匆匆挪到床边坐着穿袜套鞋:“今日下午是谢先生的课,陈夫子怎么在?”
周子矫:“谢先生说博弈之术,如果不是亲手过招,难以评判,让大家一一上去与她对局。
“她既是弈棋者,自不能评判棋局,所以请陈夫子来了。对了,谢先生还说,若是能赢她,品状排行定在前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