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东厂的人也闯入殿内,欲要强行带走太后身旁的莲芳。
“你们敢!”
太后抬手将莲芳护在身后:“本宫今日就在这里,看你们谁敢带走莲芳!”
“太后……”
一双杏目含泪,莲芳紧抿双唇,注视着她从稚童时便跟随的主人。
过于浓重的檀香引得时鹤书低咳了两声,他掏出帕子,抵在唇边。
“好吧。”
时鹤书轻声开口:“既是太后要拦,那烛阴——把她‘请’走吧。”
“时鹤书,你敢!”
太后咬紧牙关。
“臣为什么不敢?”
时鹤书微微偏头,直视着太后:“臣也是为了还太后清白……太后,您难道要做谢氏罪臣的靠山吗?”
这是一个看似左右都是死的问题。
无论是承认自己为谢氏的靠山;还是放弃莲芳与其他从谢氏带来的侍从,让他们查出自己是谢氏的靠山——对太后而言都是死路一条。
疼痛自掌心蔓延,太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时掌印要大张旗鼓的查,不就是变相认定本宫是平阳谢氏的依仗吗?”
“太后此言差矣。”
玉白的手握着帕子,轻轻捂住心口,时鹤书直勾勾的注视着太后,似叹非叹道:“臣一直是为了还太后清白,太后这样说,可真是让臣伤心。”
“呵。”
太后冷笑一声:“真是荣幸啊……本宫也配让时掌印伤心?”
时鹤书弯起眼睛:“如何不可呢?太后,臣很忙。”
“所以烛阴。”
勾起的唇角依旧带着笑,时鹤书的声音与目光却冷了下来:“带走。”
“若是太后执意要拦……”
帕子轻轻落到地上,看着如护崽母兽般的太后,时鹤书的语气漠然:“臣也不是没有办法,让您也去欣赏一番东厂的风景。”
太后的手臂颤了颤,而景云的手攀上了腰间佩刀,烛阴大步上前,擒住了莲芳的手腕。
“太后!不必管奴婢!”
少年并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想法,莲芳跌倒在地。
“莲芳!”
太后欲要去将莲芳拉回来,却被长刀抵住。
“太后。”
烛阴冷声:“在下的刀很锋利,还请您不要靠近。”
落在身侧的手颤抖着,看着跪坐在地的莲芳,太后闭了闭眼。
“……时鹤书。”
她的声音低哑:“本宫一定要拿你的命,来祭本宫今日所受的羞辱。”
“好啊。”
时鹤书眉眼弯弯:“臣随时欢迎太后来取臣的性命。”
“但是现在……”
宫内,莲芳从太后的庇护圈内落了出来。
宫外,一个又一个的侍从被东厂的人押住。
烛阴利落的束缚住莲芳的双手,如押囚犯般押着莲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