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什么值得自重的呢。”
她似叹非叹,而时鹤书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
“你给我陪葬吧……时鹤书。”
太后轻声细语,却猛地发力,欲要撞上那把尖刀。而时鹤书瞳孔骤缩,如条件反射般收起刀子,却还是在太后的脖颈上划出了一条血线。
“太后!”
太后近乎癫狂的笑了起来。
“我去死,你给我陪葬,好不好啊!”
“时鹤书……时鹤书!”
太后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发现自己被压着站不起来,便开始不断地以头撞地。
压住太后已经是时鹤书的极限了,他无法再控制太后近乎疯狂的动作,他只能摘下腰间玉佩,猛地掷向地上。
苍白的手被四溅的碎片划破,鲜血顺着如白玉般的指尖滑落。
东厂的人破门而入,而将自己撞的头破血流的太后终于被控制住。
“督主!”
鲜血染红了时鹤书的袖角衣摆,他搭着侍从的手站起身,死死注视着仍在不断重复让他去死,给她陪葬等话语的太后。
鲜血打湿了太后脑后的长发,金钗刺入她的皮肉。
“传太医。”
时鹤书的语气听不出悲喜:“别让她死了。”
亵渎
太医来的很快。
虽心里早有准备,但在真的看到殿内的一片狼藉时,几位太医还是眼前一黑。
地上满是未凝固的血迹,金钗落了一地。
被压在地上的太后早已没了咒骂的力气,却仍在不断重复着让时督主去死的话语。而时督主垂着染血的袖口,静静立在一旁,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太后。
“督主,太医来了。”
有东厂太监快步走到时鹤书身边,冷冷的视线扫过手足无措的太医,时鹤书的声音无波无澜:“太后脑后有伤,劳各位诊治一番。”
太医们忙颔首应是。时鹤书收回视线:“本督还有事。待她清醒了,再去府上寻本督。”
“是,督主。”
京城,督主府。
马车徐徐驶入府中,侍从撩起车帘,一只苍白的手落在他的掌心。彻底失了血色的面庞如无瑕白璧,垂下的长睫遮住那双明眸,时鹤书缓步下了马车。
绣着红枫的白衣已有半边满是血迹,但白衣的主人却依旧如皎皎明月。
赤红的宫绦勒出盈盈一握的腰,垂至膝弯的长发轻晃,日光为他镀上金边。衣袂在风中翩翩,似环绕明月的云雾。
“九千岁。”
院内梧桐随风发出簌簌声响,清脆的鸟鸣此起彼伏,柔和的日光刺破云层,暖暖的照在人身上。
立于树下的青年轻声唤道,时鹤书回眸,便撞进了那双黝黑无光的眸子。
“景云。”
血腥气弥漫在唇齿间,景云低低应了一声,大步上前。
“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