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红的唇开开合合,稍有些低哑的声音响起。
“无事。”
他抬手接过景云递来的帕子,轻轻擦拭唇角:“只是方才做了个梦。”
梦?
什么梦能让他的九千岁变得这样狼狈。
景云垂眼记下,又去端来清茶为时鹤书漱口。
苦茶洗去了血腥,也让时鹤书的意识变得清明。
他看着景云事事亲力亲为,打理好了地上的血迹,又端来米粥。
“九千岁,该用晚膳了。”
时鹤书微不可查的抿了抿唇。
不想吃东西。
他抬起眼,看向景云:“景云……”
被那双水汪汪的眸注视着,景云的手不自觉蜷了蜷。但他很快坚定了下来,心像在大润发杀了十年鱼一样冷:“九千岁,多少要进一些。”
时鹤书:“……”
时鹤书注视着景云,但终是张开了口,将装着稀粥的汤匙含入了口中。
由于系统舍不得时鹤书吃苦,所以这份加了抗生素的粥并不苦,甚至还带着微微的甜,就像那些系统出品的汤药一样。
只是即便如此,时鹤书喝了半碗也喝不下了。
“不要了。”
他蹙眉推开景云手中的碗,又拿起帕子低低咳了两声。
景云忙将碗放下,上前轻拍时鹤书的背。
“九千岁……”
咳嗽为那张本就因生病而白里透红的脸更添了几分红晕,也让本就蓄满眼眶的水变作了泪珠滚落。
那滴晶莹剔透的泪滑落脸颊,留下一道浅淡的水痕,最后滴落到了景云的手背上。
景云向时鹤书伸去的手仿佛被烫了一下,他瞬间将手收回,无措的望着时鹤书。
“本督无事。”
时鹤书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波澜。
他平静地擦掉脸上的水痕,看向景云:“我病了几日?”
抗生素对古人确实是奇效,不过一片药,就让烧了好几日的时鹤书顺利退烧。
虽然身体依旧沉重,但时鹤书的大脑已不再混沌。
景云的手蜷了蜷:“回九千岁,已有七日。”
剔掉时鹤书熬夜工作的那两日,时鹤书已高烧了七天,不然景云也不会剑走偏锋。
时鹤书这几日都是半梦半醒,但也不是全无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