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是虞景纯咬的,虞幼文想起便生气,半晌才说:“我没受委屈,将军他很好。”
他把脸半埋在被子里,摇着皇祖母的手臂,像个撒娇的孩童。
崔梓歆和煦笑着,温柔极了:“你记着,感情这事不靠谱,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是自个活的开心。”
她不放心,又殷殷叮嘱说:“任何时候,都要先顾好你自己。”
虞幼文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问:“皇祖母,我和他的事,你不生气吗?”
崔梓歆挑了眉梢,很不当事地说:
“有什么好生气,书念迂了的人,才总把纲理伦常挂在嘴边。”
听她这么说,虞幼文很勉强的笑,看着不像是高兴,更多的是黯然。
两人聊着天,没多久,虞景纯也来了。
他重新束了头发,规规矩矩地行了礼,与虞幼文一起坐在床榻边。
崔梓歆笑意很淡,挑眉看向虞景纯时,眸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听允安说,你打算给林烬赐婚。”
是张弛报的,但他提老皇帝的人。
虞景纯侧眸,看了虞幼文一眼,轻轻点了头:“先前文鸢说过这事。”
这像是推诿的话,崔梓歆横他一眼,刚要发火,被虞幼文拉住了手:
“皇祖母,石锋确实托我探过口风,可林烬没这意思,就搁下了,陛下并不知情。”
崔梓歆沉着脸,不依不饶地教训虞景纯:“你不说给幼文撑腰,倒还给林烬房里塞人,”
“他若真被不三不四的人乱了心性,你让幼文怎么办!”
就该乱了心性才好,虞景纯暗想着,低下头,没出声。
崔梓歆看他垂头丧气的样子,压着脾气,轻声说:
“你先前日子过得艰难,幼文时常帮扶于你,你如今身为皇帝,也当多为他着想。”
还不是你撒手不管,日子才过得艰难,虞景纯委屈地撇开头,很不亏心地说:
“我想对他好,也要他自个愿意。”
这叫什么话。
虞幼文的眉头立刻拧起来,他正要说什么,殿外进来一个小宦官。
他喜欢相似的
小宦官应是跑来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他跪在床前:“娘娘,太上皇回了。”
崔梓歆皱眉嘀咕:“怎么腿断了还这么利索,”
她推了一下虞景纯的肩,“快带幼文走罢。”
虞幼文恋恋不舍地松开手,跟着虞景纯出去,坐着御辇,穿过內宫重重森严的宫禁,回了文渊阁。
进门时,虞景纯回头,睨向捧匣子的柳冬:“你倒是会通风报信。”
柳冬没为自己开脱,利落地跪下。
虞幼文停下来,冷漠地看着虞景纯:“微臣要做事了,陛下请回罢。”
“别忙了,先休息会。”
虞景纯去拉他的袖子,被避开了,他也不生气,只淡淡地说:“做完了事,也别想出去。”
柳冬震惊这话意思,愣愣地抬头。
他只是许久未见虞幼文,有些担心,才想法子在太后那里递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