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弛为人正派,就是喜欢结交文士,你让辛捷不用担心。”
林烬凑近看,又逗他:“有怪念头的是我,你脸红做甚么。”
虞幼文有些羞赧,这般近距离地看着,让林烬愈发不想走,或者,想把他带在身边。
可他不想勉强人,他突然凑过去,有些发狠地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虞幼文眸底水色莹润,茫茫然地,抬手捂住唇,委屈地看着他。
林烬立即就蔫了,扒拉开他的手,拧着他下巴对着光细瞧:“呀,破了,你豆腐做的。”
他又想凑过去吮,被虞幼文推开了:“军营不是有事。”
虞幼文起身往外走,一副送客的架势,绕过座屏没几步,又回身勾住他的手,在宽袖中揉捏。
这是告诉他没生气。
临出月洞门,林烬不死心,还是想带着他,于是又问:“袁柏不是明天来么,你今天约了谁?”
虞幼文恼怒地眯起眼,恶狠狠地说:“小皇叔!”
“诶……”
躲在月洞门边的人以为被发现了,探出半张脸。
虞景纯怀里抱着一摞书,先习惯性地上下扫视林烬:“恁凑巧,将军也在呢。”
嗬,那脖子。
文鸢,你属小狗啊!
虞景纯也不等林烬回话,装作没看见他行礼,几步到了虞幼文身边。
他殷殷地把书递过去:“内府书,都是孤本,专门给你挑的。”
一抬头,看见虞幼文的嘴唇,他目光凝住,咬着牙暗骂了句脏话。
虞幼文把事儿分得极清,该收的收,该气的气,接过书就进屋了。
“文鸢呐,殿外那么冷,我只是怕你冻着,”
虞景纯跟在后头,边走边说,“你别生气嘛。”
两人进屋了,林烬还站在月洞门那,恋恋不舍地看。
辛捷受不了他这黏糊劲儿,凑到他身边:“将军,你问过么,那太监靠不靠谱?”
“嗯。”
林烬转身往外走。
“那就好那就好,”
辛捷笑嘻嘻的,“扶荣担心着呢,我得去跟他说一声呀。”
他眼巴巴地看着林烬,龇着牙花子,笑得很讨好。
林烬只觉得他讨打。
不耐烦地说:“去吧,放你一天假,九湾胡同那热闹,带他去玩会儿,把马牵……”
话音未落,身边卷过一道旋风,辛捷急哄哄地冲没影了。
林烬直穿大院,跨过门槛,打眼一瞧,马的影子都没有,低声地骂了句没良心的。
辛捷回了将军府的办事房,这里窗户开着,他做贼似的靠近。
今儿正旦节,人都出去耍了,里头就林扶荣那个老实蛋。
他悄无声息地翻进屋,一点声响都没有地靠过去:“嘿!”
背后作怪的一声吼,把林扶荣吓得一哆嗦,抖得笔尖浓墨,落在宣纸上星星点点,脏得不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