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岂有此理!”
虞景纯登时怒了,狠狠一掌拍在桌上,
“姓林的居然骗我,敢欺负我侄女,不行,我得进宫去找父皇参他一本。”
他说着就要起身趿鞋。虞幼文看他面色铁青,不由笑了笑:
“无碍,林烬也没讨着便宜。”
虞景纯道:“怎么说?”
虞幼文神色悠悠哉:“挨了一记断子绝孙脚。”
虞景纯吩咐人准备笔墨,说:“不愧是嫂嫂的女儿,当真是青出于蓝,幼文怎么连这也跟你说?”
虞幼文说:“我们之间没有秘密。”
侍从端来小几,他见虞景纯拿了张小笺,提笔写了几字,接着走出屋外。
隔着薄纱窗,虞幼文见他贴耳与近侍说着话。
他垂下眼帘,想着小皇叔那句脱口而出的被骗之语,轻促地笑了一声。
用过午饭,两人在雅间听曲闲聊,将时间磨到了酉时。
虞景纯倚着窗,看天边晚霞,估摸了一下时辰:“我今儿做东开席,在福兴楼请客,一起去?”
虞幼文多喝了几杯,嗓音有些喑哑:“福兴楼,王爷阔气,都有谁?”
虞景纯将茶杯往他手边推了推:“还不是那些狐朋狗友,你都认识的。”
“那不去,没意思,”
虞幼文撑腮看他,“你成日这么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虞景纯叹气,鹿眸耷拉着,可怜兮兮地说:“我不混怎么办,在脂粉堆里熏坏脑袋,人家才放心呢。”
虞幼文哑然,静了片刻:“也许争一争,才瞧得见出路。”
虞景纯抬眸看他,欲言又止。
虞幼文在他眼中看出些心虚,他也不多问,醉意朦胧的笑了笑:“快去吧,你做东,不好晚到。”
算我情哥哥,你待如何
此时城中华灯初上,灯火辉煌。
虞幼文抱着一摞话本,沿街慢悠悠地晃,大摇大摆地回了郡主府。
值守在此的禁军已经撤走,赐婚圣旨下来后,柳秋柳冬也被召进宫中。
整个郡主府空空荡荡,鬼影都看不见一只。
虞幼文推门进屋,他不耐烦点灯,借着幽光绕过座屏。
看见软榻上坐着个人。
虞幼文面色微怔,林烬抱着手臂,犹如猎豹一般盯着他:“去哪了?”
虞幼文在短短几息中迅速回神,莞尔一笑:“喝花酒,你要一起?”
他没做掩饰,用着原本的声音。
黑暗中瞧不清林烬脸色,屋中静了好半晌,才听他道:“装的还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