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英感慨,“可惜是个女孩儿,要不然还不知道有多出息呢。”
“女孩儿怎么了?”
库姆脑子里蓦然冒出郎主曾经对自己说的话,“女孩儿凭自己的本事也能过得好!”
“就像我们现在这样!”
库姆骄傲得笑了。
上回阿英和库姆一时犯浑做了错事,贺兰定虽未惩罚责备,却给她们两个布置了一道难题:给小食摊子增收。
看着羊毛工坊干得热火朝天,阿英和库姆抱头冥思苦想,食不能,寝不寐,最后终于想出了几个主意。
先是库姆,想到了个死办法——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每天早上忙完后,就用扁担挑着豆腐去城东、城南,挨家挨户上门推销。
只是这样的法子,虽然也能增加些许销量,但是费时费力,效果还不佳。直到库姆遇上一户人家,那家的女人提出一个想法。
“那做玉容膏的法子我家也会,可做着很烦。”
女人原本想做玉容膏的生意,可是学成上手做后才现这真不是个容易的活计,苦累不谈,关键是非常耗时间。要是想做这门买卖,家里其他的活计就都做不成了。遂打消了这个念头。
此时见库姆上门卖货,按下去的念头又起来了,“可以从你们这边进货挑去别处售卖否?”
库姆摇头,“不行的,天热,东西放久了容易坏。而且运输途中撞碎了就不好卖了。”
见女人失望的模样,库姆心念一动,脑中冒出一个主意来,“但是你可以从我们这儿买了玉容膏回来,做成馅儿饼,再挑去别处卖。”
馅儿饼适合运输,且因为加了盐的缘故也不容易变质。
“还有素肉干,也方便运输,就是贵一些。”
“那我。。。。先试试?”
女人心动了。怀朔镇人口不多,市场就那么大,贺兰部落的生产量足以满足市场需求。可是在山的另一边,农田阡陌,村舍星罗,有着巨大的市场。
于是,女人每天天不亮就从贺兰家的豆腐工坊拿货,赶着骡子通过昆都沟越过大青山,去山那边的村庄去卖货。晌午过后,又赶着骡子捎带一些山南的特产回来,或是一段布头,或是一斛粟米,每每进城都会被抢购一空。
于是乎,这桩买卖便就成了。小食摊卖出了更多的货物,女人则靠着每日辛勤地南北倒卖为家庭赚到了一笔意外之财。
除了将货品卖给“代购”
来增加销量,阿英还开了两种新吃食:素牢丸和凉拌乳饼。
牢丸就是饺子。阿英没见过饺子,更没吃过饺子,她琢磨出素牢丸的灵光来自于馅儿饼:把馅儿饼的皮子擀得更薄,包进更多的馅儿料。然后改良改良着就成了饺子。
北地少水,清汤和红汤水饺一经面世就大受欢迎,比之干巴巴的馅儿饼,大家更爱带汤带水的水饺,一口下去有皮有馅儿有汤水,别提多美。
因此哪怕素牢丸的价格远高于馅儿饼,却每天供不应求,开摊没多久就会全部售空。
凉拌乳饼,其实就是小葱拌豆腐,作为夏季傍晚特供,加工好了的凉拌乳饼买回家直接吃,一点儿不用另外麻烦。
在库姆和阿英的努力下,生意平平的小食摊渐有起色。如今两个人见着贺兰定也不像是老鼠见着猫一般贴墙走了,腰杆子都挺直了。
两人一边手里忙着活计,一边聊着之前的事情,说着说着都笑了。
阿英又看向不远处正在登记做工人员信息的阿昭,抿嘴一笑,轻声道,“真好。以后我也让家里崽崽学认字。”
末了又补充一声,“男孩儿、女孩儿都要学。”
贺兰部落羊毛工坊的招工非常顺利,已经过了农忙,镇民手头上都没什么繁重的活计,许多人都报了名去做工——完工一件就能赚8铢钱!8铢钱可以买四块豆腐,或者六两粟米,够全家吃好几天了。
“郎主,收不到羊毛了。”
阿史那虎头一脸忧愁地向贺兰定汇报工作。随着羊毛工坊的火热,草原部落们都意识到,羊毛是好东西,是能换钱的好东西!如此,自然不肯像之前那样用羊毛换素肉干了。
“不过,这么长时间下来,草原上的羊毛都已经被我们收购得差不多了。我就是担心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