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妻蓉娘……”
天光大亮,薛满顶着两抹眼下淤青,幽魂般飘到书房报到。
许清桉朝她脸上看了又看,“你昨晚没睡?”
“睡了,还不如?不睡。”
“失眠?”
“做梦!”
薛满痛苦地抱头,“做了一夜的梦!”
“梦到什么了?”
薛满语噎,总不能说她梦到他死去的亲爹,听对方喊了一晚的“爱妻蓉娘”
吧?
许清桉抬手一拨,“回去睡好再来。”
“不成。”
薛满拨浪鼓似的猛摇头,“何姑娘还等着我们揪出凶手呢。”
俊生送来早膳,今日是百合粥配酱笋脯、白菜豆腐、荠菜春卷、三色松菌。
全素,清淡,难吃。
薛满吃了两口便停筷,视线落在许清桉的脸庞。他生得极俊美,说貌比潘安也不为过,尤其那一双形似桃花的长眸,眼韵似醉非醉,不笑时?矜恹,笑时?眸光流转,潋滟多?情——便如?梦中?的前恒安侯世子。
“我脸上有脏东西?”
许清桉抬眸。
“没有。”
“那你为何不吃菜,光看我?”
“你长得好看啊。”
她坦然自若,纯欣赏他的美好颜色,并无一丝浅薄的垂涎和神魂颠倒。
过了会,她又冒出一句,“少爷,你想你的爹娘吗?”
许清桉唇角轻扬,笑容有多?柔软,眼神便有多?淡漠,“阿满,谁叫你这么问的?”
“我想我的爹娘和兄弟姐妹了。”
薛满答非所问:“唉,也不知他们过得如?何?等日后有空了,我得告假回去看看他们。”
“我老?家在桃花乡,我有三个姐姐,两个弟弟,我排行老?四。我爹娘是农户,他们下地干活时?,我经?常去给他们送饭,还会帮他们插秧,施肥,割稻谷……”
她越说越颠三倒四,许清桉越听越默然。
“你的玉呢?”
“玉?”
薛满掏出脖间红绳挂住的羊脂白玉,“在呢,没丢。”
许清桉道:“此玉价值千金。”
薛满合掌一握,喜笑颜开,“那是当然,我爹娘对我视如?珍宝,好东西都留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