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玉清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小脸,沉思一瞬,觉得这是个机会。
她今日拖着不回王府,不仅仅是想让谢威还她们一个公道。当初烟儿是因为克父克母之名被赶到庄子上的。
如今她带着烟儿灰溜溜回去,倘若不能摆脱这莫须有的恶名,一旦王府里哪个主子出了事都可能让烟儿背黑锅。
怀闻禅师不是普通人,侥幸用一次,不能再用第二次。不然容易弄巧成拙。
念及此,陶玉清柔声道:“烟儿,娘明天一早带你去帮他们抓白狐好吗?”
烟儿点头应下,陶玉清给她掖好被子,脱了夹袄,也上床睡下。
翌日清晨,陶玉清早早起床,打算亲自去告知宫里头的人一声,推开门发现外头下雪了。
粗使丫鬟忙拿来一把伞给她,陶玉清打听清楚他们住在何处,撑着伞离开院子,前往那处厢房。
她才走近,一盆温水从屋里泼出来,差点泼到了她身上,冷不丁吓了她一跳,屋内人兴许是听到了动静,走出来。
陶玉清抬眼看过去,见到廊下站着的高壮男人,顿时愣住,“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为何不能在这里?”
闫衡随手把铜盆放到一旁,双手抱怀,好整以暇地看向她。
多年不见,这男人长得愈发高壮,小麦肤色,剑眉星目,眸光犀利,唇周冒出青色胡茬,尽显不羁,抱怀的胳膊绷出鼓囊囊的肌肉。
陶玉清怕他一拳头就能把人打死。
念头转了一瞬,陶玉清猜测,“你现在在宫里头做事?”
“嗯哼。”
闫衡也没再隐瞒,昨日到庄上时,他也听说了镇北王府的闹剧,“你闺女还好吗?”
陶玉清故作柔弱,眼眸泛红,轻轻摇了摇头,“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兴许需要养上两年才能好。”
闫衡轻啧一声,不再说什么。
陶玉清也不在意,直接道:“你们不是奉命抓白狐吗?烟儿知道那狐狸窝在哪里,不如趁现在雪没下大,我们领你们过去如何?”
她顺带解释了烟儿为何会知道狐狸窝在那里。
闫衡应下,忙去找太后身边的掌事太监左良,打算即刻出发,这事早解决早完事。关乎太后性命,容不得马虎。
因大梁如今真正的掌权人是太后,小皇帝今年才十二岁。
等闫衡和左良等人做好准备,云萍也已经帮烟儿穿戴好,裹了厚厚的披风出来。谢鹏见此自然不会阻止,派了一个人回王府知会一声,他跟着前去帮忙。
陶玉清抱起烟儿走在前头带路,闫衡低头瞥见她走得踉跄,二话不说,伸手接过烟儿,“来,闫叔抱你!”
“多谢。”
陶玉清怕烟儿不安,一手握住她的小手,“烟儿别怕,闫叔叔是好人。”
闫衡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