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芷安气到想咬他。
纪浔也终于捞到手机,手指轻轻敲点几下,又放下反扣到桌面上,“可以开始了。”
他摆正洗耳恭听的架势。
叶芷安气势一下子恹了,表情生动形象地诠释了什么叫真正的“如鲠在喉”
。
片刻她将脑袋一垂,藏住了脸,只留给他抖动明显的肩膀。
哭了?
纪浔也慌了,连忙准备去哄,双手轻柔地捧起她下巴,等那双含笑的眸晃进眼底里,他意识到自己上当受骗了。
小姑娘哼笑一声,下巴抬得更高,骄矜无遮无掩,“只准你逗我,不准我骗你了?”
纪浔也甘拜下风,“当然行。”
他倒情愿她能从自己身上骗去点什么,最好还能把他骗到一无所有,到那时候,他或许就只剩下孤注一掷的勇气了。
他眼底突如其来的沉重和悲怆被她捕捉到,她的心就像融化的苦瓜味棉花糖,塌塌地陷了下去,涩感无穷。
她贴过去,将脸埋在他胸口,听他不平稳的心跳节奏,“纪浔也,你要好好的,好好对自己,好好爱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他的声音从头顶浮过,凉凉的,“昭昭小姐,你倒是提点别的要求啊。”
她好奇地问:“你要我提什么?”
纪浔也淡笑不语,好半会另起话头,“现在怕我吗?”
他阴鸷狠辣的一面被她尽收眼底,怕也在情理之中。
叶芷安摇头。
她并不害怕这样的他,除迷茫外,还有对他的心疼。
“那会我不知道该不该进去阻拦你,所以才会一直傻傻站在门口。”
她心里的两个小人疯狂叫嚣着,斗了个头破血流也没结果,反倒把体力挣扎没了,双脚沉甸甸的,迈不开一步。
“不过后来,我想明白了,我就不该进去,要是一会儿有人来,我还能把他拦下。”
她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那就只能去当他的共犯。
纪浔也听出她的潜台词,低低哑哑地笑了声,“我们昭昭,胆子是越发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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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拍卖会正式开始,拍品基本都是从赵家典藏中挑选出来的,玉石雕刻居多,参杂几件珠宝首饰。
拍卖师在台上口若悬河地介绍着,纪浔也在底下环顾一圈,发现全场最意兴阑珊的人就是他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