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位穿着浅碧色衣裙的年轻姑娘,称得上肤若凝脂,口若含丹,像是女娲娘娘用上好白玉精心雕琢而成的人。
她梳着少女常挽的双螺髻,流苏自发间垂下,显得明媚可爱,眉眼弯弯像月牙,若是露出笑意,定会给人心花怒放之感。
不知在想什么,她唇角微弯,看似心情不错。
正愣神间,窗门忽然传来几下敲击之声,拉回了她游离的思绪。
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她望向窗门处,隐约见那里似乎有个人影,心下一惊,问:“谁?”
窗外传来一道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阿妁,你在吗?”
她起身便去打开了窗门,看到自己方才还在想着的人出现在眼前,眉开眼笑,如弯月般的眼睛中仿佛有万千星河:“贺兰哥哥!”
看到眼前眉眼弯弯的姑娘,贺兰辛不知为何,只觉得脸庞发热,那婉转如黄鹂的声音更是将他心弦拨得极快。
猛地一下将自己想要说的话给忘了,脑海里一片空白,他只得定了定心神,朝她一揖:“冒昧打扰,还请见谅。”
李妁鼻子轻轻嗅了嗅,问:“贺兰哥哥,你喝酒了?”
担心她会嫌弃,会觉得自己在撒酒疯,他忙解释:“小酌而已,算不得什么。”
李妁关切道:“贺兰哥哥,外面冷,你进来吧。”
贺兰辛忙拒绝道:“毕竟是你的闺房,太过失礼,我冒昧前来,只是有话想问你,”
“有话问我?”
李妁疑惑,“什么话?”
“我,我想问……”
贺兰辛耳根通红,面上尽是赧然之色,说话也支支吾吾了起来,“你,我,我们的婚事,是李伯父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或许是诧异于他这样的人也会问这样的问题,李妁的双眼都瞪大了几分,旋即问:“贺兰哥哥,许多人都不喜欢自己的夫人抛头露面,倘若我们成婚了,你会不许我出去行医吗?”
贺兰辛不解:“为何不让?你本就是悬壶济世的医者,不行医岂非辜负毕生所学?”
他听李伯父提起过,当初为她取名为妁,便是希望她成为国医义妁那样的巾帼医家。
她是天纵奇才,他又怎能为世俗愚见随意断她前途?
如此,反倒是结仇了。
李妁听了,眉眼含笑,大大方方回答他先前的问题:“就是我让阿爹去你家提亲的啊!”
她若不点头,她爹无论如何都不会擅自做主的。
贺兰辛看着她一时愕然未言,像是被她的话砸得反应不过来,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傻。
李妁敛了笑容,有几分忐忑地问:“你不愿意吗?”
“没有没有。”
贺兰辛急忙否认,“我只是,想知晓你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