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言原本嬉皮笑脸的表情瞬间冷凝。
本就清隽的脸少了平日里调笑的模样,倒是清冷不少。
烦躁抓了一把头,重新抓起手机看了眼消息,直到看见对面过来“安全送达”
才舒出一口气。
担忧的心情刚压下去,另一种酸涩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也不顾身边是不是还站着个病患,拿起打火机点了一根烟。
没回答时景祁的问题,下颚线紧绷,朝远处逐渐亮起的天际看过去。
时景祁自然知道他这副作天作地的样子是为了谁。
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人,时景祁回到了自己的床头靠着。
“舒池姐今天在酒吧多喝了一点,是在她订婚对象家过夜的吧。”
一把利剑笔直朝蔺言刺过来,穿透了他的胸膛,扎得他心痛。
难得没有立即回怼过去,过了半晌,蔺言看着逐渐亮起的天色说道:“没有待很久,我派人一直在楼下盯着,还装作快递上门察看过。只是合衣在沙上休息,没有趁人之危,还算是个男人。”
竟然假装快递上门偷窥,真够变态的,时景祁在心中暗自感叹。
他闭上眼眸,继续说道:“即使今晚没事,她马上就要和这个男人订婚,以后还会嫁给他。你就准备这么眼睁睁看着,然后继续心平气和叫他姐夫?”
病房中安静得能听到时钟走动的声音。
时景祁重新睁开眼,被蔺言幽怨的眼神吓一跳。
他跟个鬼一样飘到时景祁的床前,将手中的烟灰弹到床旁的鞋子上。
灭了烟,蔺言的表情在沉痛几秒后,强行恢复如常。
打了个哈欠,拿起手机朝他摆摆手就准备离开。
推开病房的门,他顿住脚步,嘴角扯住一个难看的笑容,眼底晦暗不明。
“我和舒池,跟你和乔予栀不一样。”
蔺言离开,病房内又只剩下时景祁一个人。
麻药的后遗症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试着睁开眼睛,却感到身体内的力量正在流失。
脑袋上沁出一身汗,伤口崩裂让他浑身烫,却没有睁眼的力气。
头一歪,再次昏睡了过去。
乔予栀一觉睡到了中午。
她回来已经很晚,洗漱完之后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闭眼就是时景祁将她护在身下的场景。
好不容易在胡思乱想间睡着,被一阵手机振动声吵醒。
她迷迷糊糊睁眼,手在床上摸索了好几下,才在枕头底下找到手机。
接通时还带着浓厚的睡意,陈凛看了一眼日上三竿的太阳,顿时冒起一阵打扰人清梦的窘迫。
“抱歉,乔小姐,打扰你休息。”
听到陈凛的声音,乔予栀已经清醒了大半。
抬头看向时间,快要到中午12点。
她一向有赖床的习惯,以前跟时景祁在一起的时候,偶尔有几次没克制好贪睡,会被时景祁捞起来,抱到浴室中洗漱。
甩了甩头,将以前这些记忆从脑海中赶出去。
乔予栀坐在床头,沉声问道:“怎么了?”
陈凛有她电话,但是除非十分紧急的事情,不会轻易打过来。她了解陈凛的性子。
电话那头焦急的语调传来:“乔小姐,时总出了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