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陆子唯是双胞胎,脸就是最好的证明。越盈盈跟他讲,他是一岁不到年纪,被保姆抱着看花灯被人偷走的。
陆家找过他几年,可是中国这么大,他那时候又小,面容上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找一个婴儿的难度无异于大海捞针。
后来时间长了,越盈盈本来都不抱什么希望了。
谁料生活就是如此的戏剧化。
一家四口,兜兜转转二十几年,终究还是聚到了一起。
回到陆家之前,陆今安就知道自己有爱咬东西的习惯。但那时候,他的症状远没有达到现在这般,会影响工作和生活的程度。
或许是内心并不如他面上表现出来的那般云淡风轻,或许是陆今安的潜意识并没有接受换个家庭,换了家人这样的事实。
焦虑之下,这半年来,他的口欲症越来越严重。
严重到他无法站在手术台上。
隐藏的心理问题就像一颗不定时炸开的雷,他控制不了发病时间。
同样的,他也不能拿患者的生命安全来赌。
心外科没有小手术,一个走神,就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他承担不了在手术期间发病带来的后果,所以自请调了科室。
想到这儿,陆今安苦笑一声,摇了摇头。眼底一片怆然,任由身体滑落,颓败的蹲在墙边,手指无聊的在地板上画圈。
大脑里突然跳出来梁庭秋的脸。还有他今天被雨水打湿的衬衫。
陆今安发病的时候从来不能聚集注意力,想起一个人,这是第一次。
他从口袋里拿出两人一个小时前刚签好的协议。
指腹轻轻摩挲着上面梁庭秋的签名,心口的焦躁不安,在指尖和纸张的接触中,渐渐的平静下来。
整个身体仿佛被泡在温泉里似的,感受到了一种温暖的包裹感。
让人放松。
就连一张纸都能抚慰到他,陆今安笑的眉眼弯弯。
梁庭秋还真是个例外。
抽空双方父母见一面吧
越盈盈夫妇俩是在晚饭后回到家的。
楼下门响的时候,陆今安正在看书。
推开门看见他们俩回来,放下手中的书走到一楼,说:“爸妈,你们回来了?”
“嗯。”
越盈盈将手包递给旁边的阿姨,关心的问:“吃饭了吗?今天医院工作累不累。”
同样客套又疏离的关心之语,越盈盈一问就问了大半年。
陆今安照例跟往常一样,回答道:“吃过了,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