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想,他总不会放弃的。
好在客厅里的绝大多数人都喝嗨了,因此几乎没什么人注意到客厅大门走进来的是谁。
有眼尖地看见许柏舟扶着人,便出口问上一两句,而他也照萧凌云给的参照那般搪塞过去。反正酒精蒙脑的人是不会在意这些小事的。
进到萧凌云住的屋子时,许柏舟打算撤开手,谁料萧凌云反握住他掌心。
从碰到萧凌云时许柏舟就很想说了,对方身子烫的像一团火焰,现在他的手被捉住就如同火苗在燎烧他的血肉。
“…你好冰。”
一听到萧凌云说这句话,许柏舟就知道眼前人的理智被吞噬得只剩蚕丝那么细。
“你要不去洗个冷……”
水澡。
剩下的两个字消失于嘴边,许柏舟垂着眼,身子因过深的惊讶而僵直不动。
在他眼里,萧凌云捉着他的手贴在了自己脸上。半秒后又由贴改为了埋。
躁热与温凉相撞,细腻与粗糙相触。
许柏舟唇抿成直线,但不是不开心,他看着自己掌心上托着的一张脸,低低说了句:“凌云,先去洗个冷水澡。”
他没意识自己话里的哄人意味。
解药
深夜的风到底是浸透了凉,许柏舟在外头杵了挺久,冷意便穿破肌肤沁入血肉里。可这层薄薄的冰此时被萧凌云过高的体温烫化。
他被捉住的手动了动,似乎停留在最后一步的踌躇。
几秒过去,他手一翻,钳制萧凌云的皓腕。思绪被迫变得缓慢的人掀起眼睑,漆黑的瞳眸遮着雨雾,也许是没弄清情况,一声轻疑滑出喉咙。
许柏舟耐下心来:“我带你去浴室。”
照这种情况,他说什么萧凌云都不一定听得明,要是再拖下去,对方可能会残疾。
被带着走的人没有挣扎,脚步虽然轻浮却也能保持最基础的平稳。
萧凌云只觉得自己像处在一个巨大的蒸笼里,蒸腾的水汽尽数挤进自己体内,致使他思绪模糊不清,听力和视觉也是雾蒙蒙的。超于人体的温度让他心底涌现出一种极端的渴望,无论肌肤亦或下身。
但他硬生生挺下来。无意识地跟着自己较为信任的人走。
他实在过于听话,惹得许柏舟忍不住往后瞥了他一眼。
进到浴室,许柏舟火速放冷水进浴缸,与此同时松开攥人的手,“去吧。”
萧凌云没有立刻动作,低着头的样子像在沉思。在许柏舟又重复时,他才慢吞吞地踢掉拖鞋跨进了水位逐渐涨高的冰冷液体里。
好似一块火炭泡进水里。
萧凌云不适地拧眉,却没有停下动作。凉意自足心慢慢侵入,洪水猛兽般横冲乱撞吞纳那股几乎无法抑制的燥意。
“要脱衣服么?”
许柏舟边打开手机边问。
理智缓慢回笼,萧凌云声线干哑地答了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