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带着冰月和赵烈等人离开。然而即便答应了李牧云,他心中依旧堵得慌,毕竟满腔热诚被憋了回去,换谁谁难受。
“这么等下去真的好么?”
他抓着下巴自言自语道。
“这要看从什么角度分析了。”
赵烈接口道。
“哦?您给展开讲讲!”
林景之一下来了精神,以衣袖扫净路旁一个树墩,做了个“请”
的动作。赵烈被这操作给整不会了,哭笑不得道:“呃,您不用这样……您坐吧,我站着说就行!”
“啊?哦……好了,您说吧,赵叔叔。”
赵烈清了清嗓,道:“若是从利益最大化的角度看,听他们的话,无疑是正确的,您现在实力不强,且对里面一无所知,盲目进山,绝非明智。而且,据我观察,这李牧云虽然满嘴跑马,但在正事上,他从不胡言乱语,且一向出言必践,所以他的承诺,是可信的。”
“那,我真的该等吗?”
林景之一脸疑惑道。
“未必。”
赵烈却没急着肯定,“如果从您内心的角度出,结论就不一样了。这其中最大的问题是,李牧云或许会信守承诺,但其他人可就未必了……哦,您别误会,我不是说林院长或者云帅,他们大概率也不会从中作梗。但您要明白,他们对于要匡复的西云而言,是臣。”
林景之道:“是臣怎么了?”
“是臣,就意味着他们的行为会受到王的约束。正如您与我们一样,您的意志,会影响我们的行为举止。”
赵烈面色凝重道,“一旦将来的王不同意他们的请求,那又何谈以举国之力相助呢?”
“不可能!”
林景之把手一挥,反驳道,“西云复国,他们的帮助不可或缺,而且功劳必定不小,这么大的功劳,不可能说不动那个什么王!”
赵烈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缓缓道:“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林景之并不笨,这话的意思他一听就明白,只是由于从没真正见识过斗争的残酷,所以脑子一时有些懵,待回过神来,才艰难道:“这就是残酷的现实吗?”
赵烈点了点头。
“那、那您说,我该怎么选?”
林景之擦了一把额上虚汗,问道。
赵烈摇了摇头,道:“您不该问这话。”
“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您的奴隶,而且是死灵法术控制下的奴隶。”
赵烈正色道,“我们无法替您做出任何决定,只能无条件支持并服从您的一切决定。”
林景之仍不死心,问道:“那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赵烈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道:“这是一个没有意义的问题,但既然您问了,我就回答您。我会放弃这个计划,心安理得接受这一切,当然,为了让我心里好受些,我会一定程度上厚待他们。在我看来,这是最好的做法。”
听完他这话,林景之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整整一天都没再开口说话。
次日一早,冰玉找到云战、李牧云和林升平,道:“景之现在在净水湖,跟悲若叔叔练功,短时间内不会回来,这里有他的亲笔信,授权给你们,这样才能指挥得动那些王廷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