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青见状连忙建议,“公子,郡主已经回屋了,咱也?回去罢,站这儿冷。”
顾淮没?有转身,他望向长廊外?纷纷扬扬的大雪,言语惆怅,泛着无边的苦涩,“我以为。”
“雪不下到?我身上,我就不会冷的。”
他彻底被她厌弃了。
60人质
顾淮身着墨绿官服,那绿衬得他?肌肤发亮,松肩鹤颈,雪落肩头,几粒洒落鼻尖,旁的官员多多少少都动一动,扑落身上蓄积的雪,只他?站得笔直。
李琰站得离他?不远,朱明衣加身,昳丽的眼中满是?得意。随着殿门打?开,两?侧官员站齐,左文右武,捧着笏板稳步走进文德殿。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精神不振,看?起来?较前些日子消瘦许多,龙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他?烦躁地蹙眉扶膝,平声答了一句,“众卿平身。”
新任的刑部侍郎苏季拜了一拜,说的不过是?老生常谈的内容。他?是?踩着沈忠的尸首上来?的,既有前尘,苏季自然?谨言慎行许多,“大殿下慨然?牺牲,七殿下流放蛮夷,如今叛乱未平,天?下人心惶惶,急需有人站出来?做个表率。”
“苏侍郎言之有理。”
左相出列,捧着笏板拱手,“当务之急,是?要抓紧派人赶往蛮夷镇压叛军。”
“不是??”
苏季一愣,不知道左相是?怎么将话头拐到这上面?去的,他?抬头偶然?发现皇帝警告的眼神已?经扫了过来?,便也不敢再?言语。
二皇子党不止他?一个,没有他?,自然?也会有官阶更高的人来?说话。
果不其然?,左相话音未落,顾淮便张口接来?,“那左相,想要派个什么人?”
左相看?他?一眼,眸底情?绪复杂,却还是?举着笏板继续道:“自然?是?领军的将才,官阶身份又不能小,这才能彰显皇家重视,抚慰民心,又能接上大殿下的担子,得以?将叛军镇压。”
“那依左相看?,谁能胜任?”
皇帝的手指不安地轻叩膝盖,顺着他?问?道。
左相躬身将笏板举至齐眉,回禀道:“依老臣看?,都虞候顾淮顾大人,亦可胜任。”
皇帝不动声色地抬了抬眉,眼中划过一丝考量。
人尽皆知,如今叛军就是?一块烫手山芋,可左相像是?不知其中凶险,竟坦荡荡地将自己的爱徒推举上去。这知道的,清楚左相是?对顾淮的信任,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左相对顾淮是?恨之入骨,唯恐他?日子过得舒坦。
但左相想得多,他?知道顾淮会武,兵法谋略于胸,不输旁人,如今官居都虞候,虽在殿前司里做事,却处处受限。
因?着自己的缘故,皇帝不肯再?升他?官职,但若是?有了军攻,皇帝就是?不想,也得放权给他?——
这是?左相的阳谋。
“微臣不愿。”
顾淮破天?荒地驳了这句话。
皇帝挑眉,对这种昔日师徒反目的戏码喜闻乐见,“那爱卿如何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