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予的心脏登时揪起来,她的目光扫在他仍不太?利索的步子上?,心尖微颤。
“我叫青荷和樱桃给你在外面支个小棚子,你乖乖的啊,就在窗边待着,我上?完课就来陪你好不好?”
她声音轻柔,像是在哄小孩。
“好!”
秋风吹起他的发丝,阳光倾落,将他的发丝染成乍眼的金黄色,整个人灿烂温润,像柳安予腰间?那块雕荷白玉。
顾淮坐在窗外看着柳安予认真的眼神、说话时张张合合的唇瓣、清瘦的藕节似的手?腕他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一遍遍隔着皮肉,亲吻他胸膛上?的“予”
字。
他忽然还?想?写?信,即便?现在他已经伤好大半,可以来见柳安予。
明明不需要信件聊表心意,但他却始终觉得,书信有着不同于言语的魅力。
墨渗透纸的间?隙,将他此时此刻的所思?所想?记在纸上?,多年后?回首看来,这一刻心脏清晰的跳动,还?是不会一样。
他落笔:
【致予予。】
【八月尽,别离再见,仍念你。】
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终于,到了大考那天。
黑云压着宫殿的屋脊,空气沉闷,叫人喘不上?气。
翰墨堂一众学子早早在宣武门排好了队,李琰绯色袍子穿得板正?,瞥见柳安予冷哼一声。
柳安予不管他,掌心微微出汗,紧张地眸子转动,一遍遍查着玉珠堂要上?考场的女娘。
“四十八、四十九、五十五十一呢?第五十一个人去哪儿了?!”
柳安予心脏漏了一拍,脑中?连忙检索着,声音登时尖锐,“霍清风去哪里了?!”
顾潇潇正?紧张地闭眼念叨着,闻言登时睁开眼瞪圆了眼睛,她迅速在人群中?扫视一圈,果然没看见霍清风。
霍清风是柳安予的得意门生,也是此次考试所有女娘中?,最有可能得胜的人。她神情慌乱地在人群中找寻着霍清风的身影,女娘们面面相?觑,皆摇了摇头。
“老师!”
角落一个小女娘连忙叫她,“我早上?看见她,她连早膳都未用完,就被她娘带回去了!”
“她家在哪儿?”
柳安予耳畔如有惊雷炸开,连忙问道。
“在东街口,卖饼那家后面!”
小女娘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