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这?是什么?话?”
李琰靠着门,笑得戏谑。
“南街就这?么?大点地方,翰墨堂就在?你隔壁,本皇子就是再恨,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
李琰说得头头是道,反倒像被冤枉了?似的。
柳安予没?有证据,只能眼睁睁看着李琰大笑着回去,青荷关切地上前握住她的手?腕,蹙眉叫着,“小姐。”
“或许,真的不是他?呢?”
樱桃有几分被说服的意思,怯怯看了?柳安予一眼,“若真是他?,这?么?明显,那也,那也太蠢了?罢。”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柳安予冷笑一声,“呵,他?才不蠢。”
甩袖进屋,费力?搬起倒得四仰八叉的书案,灰尘登时腾起来,连呛柳安予好几下。
青荷埋怨地哼了?樱桃一声,“你傻啊,他?说不是就不是?这?南街就两?家学堂,咱们都出去了?,这?又没?人看见。既没?证据,自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言罢,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愣着干嘛,还?不快进去帮忙!”
“啊,哦哦!”
樱桃自己打了?自己脑袋一下,心里暗暗骂自己,连忙进去帮柳安予。
忙活到后半夜,三人把书案再一个个摆好擦净,被砸断了?的笔杆换新,柳安予借着皎洁的月光,坐在?门口狠狠擦着牌匾上的脚印。
不知是不是帕子没?有拧干,牌匾上的水渍越擦越多,直到柳安予眼前模糊,她才意识到。
不是帕子上的水。
是泪。
樱桃拍了?拍秉烛摆毛笔的青荷,秀眉微蹙,担忧地往门口指了?指。
青荷一愣,却见月光洒在?她削薄微微耸动的肩上,浅蓝的素袍沾染灰尘,皱皱巴巴。
樱桃想去安慰一下她,却被青荷一把拉住,轻轻摇了?摇头。
柳安予死死咬住下唇,眼神倔强固执,拿袖子蹭去泪珠,一遍遍擦拭将牌匾擦得光洁如新。
等?到她起身,脸上的泪痕已经?干涸,看不出一点忧色,惟有唇瓣一点殷红。
“明早再挂牌匾罢,忙了?一天,你俩快去歇息。”
樱桃还?想张口说什么?,只觉得手?腕被人握住。
青荷浅浅微笑拉走樱桃,“哎,郡主您也早点睡。”
门闩落好,猫玉玉将自己盘成一个毛球,窝在?柳安予怀中沉沉睡去,空荡荡的玉珠堂,只留一人一猫呆坐。
月过竹隙,铺堂门,如影如纱。
还?未入冬,柳安予却觉得已经?寒凉彻骨,她登时有些呼吸不畅,轻手?轻脚将猫玉玉放在?挡风的地方,给它盖了?层薄毯。
柳安予亦步亦趋走到窗边,她屋子的位置高,偏南,推开窗子的时候正巧能碰到前来串门的竹叶。风吹得叶子沙沙作响,冷风割着她的脸颊,将她的袍子吹得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