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之前,新人不得见面,这可给顾淮想坏了。
恐相思成疾,顾淮干起?了老?勾当。
月影绰约,柳安予秉烛写字,昏黄的烛光打?在脸上,写着写着出?了神,突然听到咚咚两声。
柳安予回神,低头却看见纸上不知不觉画出?了一个小像,眉眼与顾淮有八分像。
她登时?慌乱将纸揉成一团,赶紧扔到一旁。
咚咚。
又是两声。
柳安予被吸引了注意,敛衽起?身款款走向声源,刚一走近便听窗棂上又是咚咚两声。
“谁?”
柳安予心底有一个名字,却还?是试探性地问?着。
“我。”
只听熟悉的声音逸出?一抹轻笑,压声轻言,“是我,你的,猫、玉、玉。”
“顾淮!”
柳安予叫了他的名字,唇角牵起?,伸手敲了敲窗棂以示警告,“再说,我不理?你了。”
“错了错了。”
他笑了笑,倚在窗边认错倒快。
柳安予伸手想支起?窗子,却被他按住,声音低沉,“不能开,人家说了,成亲之前不能见。”
“那你来干嘛?”
柳安予挑眉,听从罢手,隔着窗子紧盯着顾淮的剪影。
“不让看,还?不让想吗?”
他微顿,眼眸柔和。
柳安予房内燃着烛光,虽然微弱,却正当好?映出?她的轮廓,他的手指触碰窗纸,细细描摹着她的眉眼。
“像,做梦一样?。”
他轻声呢喃。
“我以为,我这一生都将埋葬在那个雨天。”
顾淮敛眸,想起?了两人的初见。
那天他鬼使神差追出?去借了伞,结果伞没借出?去,抬伞落伞间,自己跌入泥潭里。
挣扎不得,求死不得。
他用最自暴自弃的法子,在文德殿外高?声质问?君主,喊得酣畅淋漓,那时?甚至想,要不把话说得再重一些?直接被皇帝下狱斩首,从此一了百了,何必再拖累家人。
柳安予一把伞,一块糕,将他从泥潭里拽出?来。
他隔着雨幕看向她的眼神,睥睨、矜贵、审视、不屑。
那时?他都在恍惚,心想是不是已?经快死了,都看见仙人了。
只是这仙人怎么这么嫌弃我?若是讨不得她的喜欢,下辈子是不是也要完蛋了?
“胡说什么。”
柳安予蹙眉不满他的话,眯了眯眼,眸色暗了下去,“什么埋葬,大婚在即,不许说这些晦气的话。”
“错了错了。微臣蠢笨,总惹郡主生气。等明日成了亲,郡主怎么打?怎么罚,都成。”
顾淮轻轻勾起?唇角,温声哄道。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