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女孩安然睡着,对他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里德森颇为自嘲地一笑。
亏他抱着孤注一掷的信念大老远地从德国跑来这里,本以为自己足够狠得下心,哪怕是要付出任何代价,直到看到简姝涉嫌的那一刻他才意识到,只要只要简姝能过的好,他怎么样无足轻重。
谁让先爱上的那个满盘皆输。
简姝生病了。
自从进禾盟上班以来基本没有怎么休息过,这些年做律师的工作量一直过于饱和,几乎是搏命拼工作,加上近期同时操心的事情太多,出差城郊市中心来回跑,被傻逼客户一折腾,身心俱疲,人一下子虚了起来,这一病可谓是惊天动地。
回家的当天晚上就开始发烧,里德森照顾了她一整夜,一直到天亮高温才终于退下去了点。
“来,稍微喝点。”
里德森端着碗,温度刚刚好的鸡丝香菇粥飘散着精心熬煮后勾人的香气,简姝皱着脸把头扭到一边:“不想吃,吃不下。”
里德森耐心道:“必须吃一点,不吃东西胃会受不了。”
“我不要吃,你去,”
简姝顿了顿,发烧后的脑子有点不清醒,“你去把我电脑拿过来,我要上班。”
“你现在上什么班?”
里德森差点气笑,“生病了就好好躺着休息。”
简姝闭着眼睛,嘴上依旧坚持着,伸出一根手指戳里德森,催他赶紧动起来:“我不能休息,我还有好多工作没做完,客户都催呢,我手机上肯定又是一大堆未读消息。你快点,帮我把电脑拿过来,我要起来改合同。”
“不可能。”
里德森丝毫不为所动,冷酷道,“要么起来吃饭,要么就躺着休息。”
“里德森!”
简姝睁开眼,试图凶神恶煞瞪着男人,奈何她现在生着病气势实在不足,只能试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你知道的,有些工作根本不能等,我就干一会儿,马上就好。”
“没什么工作不能等的,是你的命重要还是工作重要?”
“你不懂,我现在是上升的关键时期,要是干的好明年说不定能升上合伙人,你说我才工作五年就在禾盟升上合伙人,三十岁前一级律所的合伙人,整个抚海你放眼看过去,谁比我能打?”
简姝明显是发烧发嗨了,脸色晕红,转过脸来,滔滔不绝开始给男人普及她这几年工作上取得的伟大成就。
里德森让简姝靠着软垫稍微坐起来点,在她沉浸式描述自己的辉煌战果时,附和着她应了两声,顺便见缝插针拿勺子喂她喝粥。
“所以说,”
简姝彻底聊兴奋了,“你现在知道我这个阶段有多重要了吗,临门一脚,要是这个时候我没有坚持住,那我前几年的辛苦不都白干了吗。”
“嗯。”
简姝偏了偏头,“真的吃不下了。”
一大碗的粥还剩下三分之一,里德森见简姝是真的吃不下了也不勉强,收了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