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真的喷菜喷饭喷茶喷酒的,也有错手打翻了各种东西的,总之现场是一片狼藉。
一边啃鸡腿一边看得津津有味的二皇子直接被呛到了,咳得惊天动地,还是他旁边的太子猛地往他背上捶了好几拳,他才终于缓过来。问题是这小牛犊子实在不识好人心,太子帮了他,他缓过来了还要捶回他大哥,因为他怀疑他大哥乘机公报私仇。
被趁机多捶了一拳的小太子:“……”
你真是孤的好弟弟!
湛兮好笑地把视线从那对兄弟那儿收回来,然后哥俩好地拍了拍李星纬的肩膀,快活地说:“哎呀你别掩饰,我都知道,你上茅房的时间总是很短,而且身上偶尔还有奇怪的尿骚味,我还听说小时候比尿尿谁尿的高、尿的远,你们同龄的那一批人里,你从来就没有赢过一次!这不是想当然的吗?你都没那玩意儿,先天条件就输了,肯定尿不高、尿不远、尿不赢的嘛!你就应该有自知之明,找宫里头的太监比拼一下,指不定还有赢得希望,免得自取其辱!”
众人哄堂大笑,眼神如有实质,不断扫射着某人下三路——诶?那什么,是姿势问题吗?怎么感觉那一块好像确实挺平平坦坦的,和我等器大物博的伟男子十分不同啊?
也有人思考着:当年比尿尿的时候,原来李星纬从来都没有赢过一次的吗?好像也是,通常都是我赢了呢。
湛兮仿佛感觉不到李星纬的脸已经涨成猪肝色,持续加码:“而且大家都知道,人越是缺什么就越忍不住去炫耀什么,比如你,你这个天阉,一年还纳了十七八个小妾。我听说去岁你府中有个姨娘,不是说和小厮好上了吗?唉,要我说啊,这不得怪你吗?你纳人家的时候,只说了给荣华富贵,也没说要守活寡啊,你自己不诚实,可怜那姨娘,就这样被吊死了……”
“曹睿之!!!”
李星纬受此奇耻大辱,目眦欲裂。
“你激动什么?你想问我有没有证据?我当然有啊!”
湛兮嘿嘿一笑,“姐夫,您派人到淮安王府去,把李星纬他家的奶娘拿下,再找找接生他的产婆,只要给我几天时间让我……哦不对,只要给我三刻钟,让我和这奶娘和产婆好好唠嗑几句,奶娘和产婆肯定会说出李星纬当年出生的真相,他就是个天阉之人,然后我们大家伙就会知道李星纬的秘密啦!”
曹贵妃以袖掩嘴,永明帝忍住了疯狂上扬的嘴角,忍笑做出一副瞪眼状:“真是胡闹。”
“噗——”
奇怪的动静一响,又吸引住了众人的视线,众人定眼一看,原来是李星纬吐血了。
“哎呀!”
湛兮夸张地大叫一声,“你别啊,你真吐血啦?你别激动啊李星纬,你大不了现在就当场脱裤子,让大家伙给你验验身,证明你有那玩意你不是天阉啊!”
:,,。nbsp;李星纬原本要被湛兮气死了,见有人站在他那边替他说话,嘴一张又准备继续叭叭,结果他动作没湛兮快,湛兮大声“嘿”
了一下,说:“得了吧,你们这群家伙就是看我们曹家不顺眼,我说东你们就说西,为了和曹家作对,我说狗是狗,你们也非得闭着眼睛说狗是猫,有意思吗你们!不都是读着圣贤书的,怎么,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啦!是非曲直,都分不清了?那还当什么官,怎么为民做主,不如滚回家种地去啊。”
这话地图炮开得极大,一丝一毫地客气都没有,直接将以王家为的山东派系全部突突突一遍,王意如听了哪里受得了,刚要站起来说话,又被人老成精的广平侯拽住,生生拉了下去再次坐好——帝王的寿宴,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其他的一切,都要往后排!
广平侯眼神示意某些自家派系的人收敛情绪,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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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们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湛兮就乐呵了,也懒得多一批对手,便也放过了他们。他对着永明帝说:“姐夫,我接下来的话,可能会污了您和姐姐的耳朵,可为了还状元郎一个青白,我还是得说!”
姚鹏举不动声色地抬眸,清冷的眼睛扫过那个绯衣的少年,少年面容稚嫩,气场强大,恣意如骄阳,旭旭方出。
这双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解,曹小国舅……为何要帮她?
永明帝说:“这世间没有不许你说话的地方,金童子要说什么,自然就能说得什么!”
湛兮乐了,嘿嘿一笑,不怀好意地看了李星纬一眼,说:“淮安王世子李星纬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这个谁……不重要,这个新科状元是吧,他恐怕也是不知道自己是何处得了李星纬的青眼的,反正人家是不乐意贴近你李星纬,你就恼羞成怒,非要毁了人家,在我姐夫的寿宴上污蔑人家好端端一个七尺男儿说是女儿身,我看你才是犯了欺君之罪!”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众人看李星纬的眼神,都闪烁着“八卦”
的光芒。断袖之癖啊,虽然这玩意挺常见的,但它绝对不是值得赞美的,而且目前大雍朝的主流风气对此十分唾弃。
李星纬见状大急,便要开口辩驳,怎料姚鹏举反应比他快得多,立刻“砰”
一声就给永明帝磕了个头,声音郎朗:“下官官位卑微,却也是姚家当代唯一的嫡系子弟,世子有此怪癖,下官自是不能应了这等雌伏人下的奇耻大辱的要求,更何况,下官心有所属,亦无断袖之癖……谁曾料想,下官拒绝了世子,世子居然在圣人千秋宴上,企图污蔑下官是女子!”
“可不是嘛!”
姚鹏举的话音刚落,湛兮立刻无缝衔接,完全不给李星纬开口的机会,“科举一路,验身奇多,我听说还有寒冬腊月要人脱得只剩下亵衣搜身检查的,李星纬难不成意思是这个状元能买通上上下下所有参与科考的检察人员?啧,这位尊贵的世子,莫不是得了癔症吧?”
比起“女扮男装参加科举的欺君之罪”
,自然是“晦气被一个断袖男人看上”
要更加容易接受,前者是犯罪,后者是受害者,比起被完全毁掉仕途,姚鹏举更愿意让衣服上永远黏着一块恶心人的狗屎痕迹——这就是他不敢有丝毫犹豫,立刻附和湛兮的话的理由。
李星纬差点儿原地起跳:“谁知道他们姚家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让她蒙混过关的!曹睿之,这里没你的事情!你能别瞎搅和吗,你跟个搅屎棍似的,怎么到处都有你!还有,我手里可是有证据的!姚鹏举,你别以为你倒打一耙我就会怕你!”
李星纬彻底失去了理智,像一条疯狗似的狂吠了起来:“你忘了当年给你阿娘接生的那个产婆了吗?这个产婆如今就在我府中!她说了,当时你母亲汤氏生的是龙凤胎,女孩儿的腰部有一块黑色胎记,你究竟是不是‘姚鹏举’,圣人只需派人验身便可知!还有你哥哥的奶娘,她也可以出面作证,当年溺水而死的,是你的哥哥姚鹏举,而不是你——姚琼玖!”
姚鹏举似乎被“姚琼玖”
三个字而被慑住了心魄,眼神凝住了!
没人注意到的是,李星纬狂吠的时候,对湛兮格外不客气的语气与言论,激怒了几个不能激怒的人——包括永明帝。
永明帝其实不算是对此事有多么大的情绪起伏,但是李星纬当着他的面咆哮湛兮,他当即就恼怒了,差点要抄起案牍上的酒樽就砸死这个混账:什么东西,也配骂他家金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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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兮看到姚鹏举略显呆滞的表情就知道大事不妙,这人恐怕对旧事有心理障碍,而李星纬戳中了她那块最大的阴影。
怪不得原剧情中,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女子,竟然会真的轻易就被李星纬这种下头贱男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