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尘晔松开抱着她的手,改为捏住她的手指,轻轻一拽,那滑腻的措施用品就落入到他的掌心。
女孩子声音很轻,本还沉浸在岩浆之中的身体,猛地被强硬拽了出来。
她咕哝:“戴…戴…戴不上,好像…好像小了。”
话音将落未落,贺尘晔幽深似无底深海的一双眼,顿时恢复清明。
他强压下难以纾解的情绪,翻过被她随手丢在一边的纸盒,上面“sallfit”
的字眼清晰可见,冷不防让他彻底泄了气。
盛怀宁目光定定地望着他,努力无视他面上稍瞬即逝的尴尬与窘迫。
她误以为自己表情控制得很好,殊不知那比方才红了好几个度的脸蛋,早就出卖了她。
男人耐人寻味的嗓音自耳边擦过,字字句句似是在为自己辩护,“抱歉,没仔细看。”
一场误以为万事俱备的亲昵,戛然而止。
盛怀宁不喜欢他假正经的样子,目光所及,尽是清冷淡漠,好像这令人无比难堪的事情,于他而言是半点波澜都带不起来。
她偏不如他的愿,羞涩过后直言:“是没仔细看,还是根本就不知道要分大小尺寸?”
贺尘晔没忍住,唇角抬起,从鼻间闷出一声低笑。
他从旁侧扯过羊绒被,把不-着-寸-缕的女孩子包裹得严严实实,敛眸轻描淡写,“我的错,应该提前做好功课。”
顷刻,就在他将要起身下床时,盛怀宁不紧不慢地将双臂环上他同样光-裸的脊背,按捺不住,问:“干嘛去?”
他略作停顿,“去趟洗手间。”
盛怀宁眼睫扑簌不停,从短暂的怔忡回神,“不继续了么?”
“你…”
贺尘晔身形一颤,松弛的双肩忽然绷紧,话中有话,有点语重心长的味道,“宁宁,我不能让你承担风险。”
时间一分一秒飞逝而过。
两个人保持着这个姿势,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一方的手臂传来阵阵的酸痛感,才缓缓打破这种僵局。
“我…我没那个意思,”
盛怀宁轻咬下唇,顷刻后松开,面不改色慢悠悠道,“我…我…我说的是腿,就…也挺爽的。”
“爽?”
贺尘晔早就习惯了女孩子直来直往的性子,陡再一听见,还是觉得新奇。
她没听出他话里的真实情绪,只当他是在质疑。
回望一眼,她仓促趴伏在他的耳边,“不爽么?我看你每次都挺享受的。”
贺尘晔一时没缓过来,思来想去,终是认为自己低估了女孩子的大胆。
那看似平平无奇的话,实则在不间断地凌迟他摇摇欲坠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