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尘晔伸出手扣住那纤细的腕子,带到眼前,轻轻转动着查看。
动手的时候顾不了那么多,这会儿盛怀宁才有了一点点的痛感。
不知是磕碰在了哪里,指节处微微浮肿,深浅不一的淤青,看着有些骇人。
他略低头,用着老法子,在她的患处吹了口气,仿佛这样就能减弱她的痛。
过了几秒,温热的指腹抚过,问:“痛不痛?”
面前,贺尘晔没戴眼镜,能清晰看见那墨眸有了其他的情绪,很温柔,还有些疼惜。
盛怀宁没忍住看得入了神,细细品着这三个字里,所蕴含的真实意思。
她歪了歪脑袋,方便和他的视线平齐,更方便自己的故作可怜能让他完整看到,“呜…特别痛。”
“那走吗?”
贺尘晔又摩挲了会儿,才松开她的右手,换了只牵。
她愣了足足三四秒,眼底迅速闪过一抹得逞后的狡黠,笑意盈盈地和他十指相扣,“我得跟老师打声招呼,不想在这里待了。”
两个人前后脚走到了门口,盛怀宁忽然停下,觑了眼身后依旧倒地不起的邵景初,开始怀疑自己刚才真的有下这么重的手吗。
她蹙眉,柔声,“他怎么办?”
贺尘晔头都没回,兀自揽住了她的肩,默不作声地带着她继续往外边走,好似将她当成了傀儡娃娃,生怕她下一刻就有了自主意识。
只是刚刚走出去还没十米,她就听到了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
很快,响起的是她不久前听到过的,邵景初的惨叫。
凭着敏锐的听觉,盛怀宁登时睁大了眼睛,痴痴地望着身旁的人。
贺尘晔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了一大帮子人进去帮她收拾“烂”
摊子,只是这摊子的轻重由他来决定。
她再也佯装不下去了,在那错开落下的拳脚声中,十分畅快地轻笑出了声。
为了能提早离开,盛怀宁回到宴会厅,歉意地在elodie和rafael面前欠身,还强逼着自己又喝了几杯酒赔不是。
这一回,她没再闹脾气似的跟贺尘晔保持距离,牢牢地挽着他的手臂,向周围的人正式介绍了一通。
在那些诧异又茫然的眼神中,盛怀宁大概能明白,恐怕一等她离开,这些人就会说她太廉价,过于好追。
她一向我行我素,此时也一样。
从酒店电梯直升到一早订好的房间,内里已有侍应生调节好了温度,暖烘烘一片。
盛怀宁撒掉高跟鞋,窝入沙发,看着贺尘晔从柜子里拿出拖鞋,放在了她的面前。
她有许多话想要说,抬手勾住男人的手指,示意对方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