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荔是个苦孩子,却格外坚强,有骨气、有志气,发奋学习上进,值得赞扬,值得帮扶。”
韩燕委婉,缓缓说:
“但她生长于采屏县……她家两个长辈,离奇焦急张罗亲事,无非是想把女儿牢牢拴在身边。”
“那种家庭,是绝对不肯放手让女儿离乡发展的。”
“儿子,妈的意思,你明白吗?”
生长于残障贫困家庭的独生女,注定背负了沉重责任。
秦朗沉默半晌,站起说:“我不能理解。他们太自私了。”
“您继续备课吧,我写作业去了。”
“去吧。期中考试争取进一步。”
韩燕目送儿子,隐隐担忧。
秦朗回房,抱起小猫,坐在书桌前发了会呆,旋即振作,翻找手机相册,翻出上回拍的摸底测验成绩排名表,给父亲发了过去。
又给艾荔荔发了一条信息:情况如何?没吵架吧?
与此同时·艾家
非年非节,晚饭额外丰盛,宰了鸡,烧了鱼。
“阿斌,坐,快坐。”
“坐,坐。”
钱二妮兴高采烈,趁丈夫不注意,悄悄捏了块肉吃。
钱斌落座,“哟,这么多菜?我又不是外人!”
老艾热情道:“你难得留下吃饭,我心里高兴,多炒两个菜。”
他扭头催促:“娣娣,把啤酒给你舅拿过来。”
“来了。”
艾荔荔把两罐啤酒放在桌上,开了一瓶,倒入杯中。
“娣娣,坐呀。”
钱斌讨好地招呼外甥女,“在食堂吃了几天苦,饿瘦了,瞧这下巴,尖了。”
她挨着母亲,刚坐下,碗里就被放了一个鸡腿。
“多吃点,瘦弱容易生病。”
钱斌把另一只鸡腿夹给妹妹,“二妮,给,你爱吃的。”
“好、好吃!”
钱二妮无忧无虑啃鸡腿。
从小到大,艾家饭桌皆是如此:鸡鸭会留着腿,母女一人一个。
老艾为大舅子夹鱼,“不用招呼她们。来,尝尝红烧鱼。”
“我带了两箱牛奶,核桃味的,能补脑。”
钱斌嘱咐外甥女,“你念书太用功,费脑子,得补一补,每天喝一瓶。”
伸手不打笑脸人。艾荔荔看着胖乎乎赔笑的舅舅,心情复杂,“谢谢舅。”
她拿起筷子,也给他夹菜,“你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