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
我猜到他要说什么,回得没有犹豫。
我因为有些顾虑,和邱阿姨确认过关于祝医生的问题,发现竟然真如祝衫所说,傅炎无法治愈并非人为原因。
因为他在遇到祝衫之前已经接受过不下五个权威心理医生的诊疗,反倒是经祝衫的手后,心理状态得到了一定调节,生理状况才相应地逐渐好起来。
得知这些消息我也才安心一些,虽然对祝衫仍然存着防备,但理性也告诉我,他还是有点良心的。
傅炎不适合频繁更换医生和治疗手段,可祝衫真的可信吗?
我不知道正确答案是什么,无论如何选择,都有冒险的风险。
唯一能做的,只能是盼着他这次真的痊愈。
最近几天傅炎的状态很不对,时常走神,依赖拥抱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有时候抱了就不撒手了,问他问题他也不答。
好几次他靠着我迷迷糊糊地睡着,却又会半途惊醒。这就导致了好几次都只能我抱着他睡。
我权衡一阵就接受了相拥而眠,想着这倒没什么,他一直都老老实实的。
可我担心的是……怎么感觉他又有恶化的苗头呢?
我不禁又开始怀疑祝衫,越想越咬牙切齿,在我决定第二天醒来去兴师问罪的时候,傅炎睁着他那双比兔子还红的眼睛说:“路芊芊,我都想起来了。”
此时是晚上12:53分,卧室一片静谧的黑暗之中,傅炎用力地拉着我的手,汗涔涔的。
他把自己被绑架的过程都想起来了。
除了那些被囚禁于逼仄角落和血腥的暴力视频,他还想起了自己为什么会反常地离开校门口走向对面的小巷。
他看到有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孩子被一个魁梧的男人捂住口鼻,正在挣扎求救,眼神无助地看向他。
那时情况十分紧急,傅炎几乎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等到发现是一个圈套,已经为时已晚。
可最让我震惊的并非是这样一个圈套,而是这圈套竟然与许愿有关。
那个伪装求救的孩子,是许愿。
“你……确定没记错吗?是许愿?”
我的惊讶溢于言表,声音也随之有些微的颤抖。
“就是他,我很确定。我记得他小时候的样子,因为……”
傅炎略有些犹豫地说,“你还记得吗?你跟我提过,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许愿也在,我还用手掐着他,可我只记得见过你。”
我想了想,点点头,不知道傅炎接下来要说什么,就只是认真地看着他。
他见我在听,就继续说了下去:“那件事的前因后果我也想起来了,所以我记得他的样子。”
他顿了顿,才稍显迟疑地放低了声音,却无比肯定:“……那时候他是想把我推进河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