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关城楼之上战鼓响起。
伴随着刺耳的咯吱一声,城门大开。
南陈士兵迅速地冲关而出在城下列阵。
阮江月一身黄金山文甲,握着马缰立于我军阵前,与对面的卢长胜遥遥对峙。
卢长胜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白牙:“几个月不见,阮小弟还是这样秀气白净,这面皮可真叫人羡慕。”
阮江月语气淡漠。
“是么?你倒是比先前黑瘦憔悴了许多,怎么,这回旁人挂帅,你成了马前卒,吃不下睡不着熬坏了身子?”
“还是这劲劲儿的性子,嘴上也不饶人!”
卢长胜哈哈大笑,抓起鞍前挂着的斩马刀:“闲话少谈,来战三百回合!”
阮江月也提起亮银枪。
随着两方战鼓之声齐鸣,二人策马奔向对方,兵器交接似击出电光火石。
铿铿锵锵的声音虽被两方战鼓声所掩,但你来我往之时的凌厉之意,却让人看的目不暇接。
李冲双眸紧盯,既对阮江月充满希望,又心底隐含着几分不放心,只盼着她要稳得住才行。
不说大胜,可千万别受伤。
南陈士兵们深信宣威将军的威势,战鼓之声、呐喊之声冲天而起。
大靖方阵之后,魏行渊骑马立在帅旗之下看着斗在一处的两人。
卢长胜身形和力量都在那宣威将军之上。
马上功夫更极其了得,兵器大开大合可谓占尽优势,但对方那宣威将军却实在敏锐,反应灵活。
有少年将领的莽撞,亦有不符合他年龄的老辣刁钻。
哪怕外形弱势,竟与卢长胜比斗也游刃有余,半点不落下风。
南陈有如此后起之秀,怪不得卢长胜在此处数年,叩关多次都无功而返。
忽然,魏行渊猛地眯起眸子——
阵前比斗的卢长胜不知怎的呆了一瞬,被对方宣威将军一枪刺向面门。
虽卢长胜反应及时侧身闪避,但头盔被挑的飞了起来。
阮江月踏鞍而起,亮银枪尖向高处挑去,将卢长胜飞起来的头盔一勾。
待她落回马鞍之时,卢长胜那银色头盔也被挂在了阮江月的马前。
霎时间南陈阵中爆出震天的欢呼声,高呼“宣威将军”
的声音合着战鼓之声一浪更比一浪高。
军阵之前,阮江月朝卢长胜淡笑:“说好的要战三百回合,看来是打不够了,下次吧。”
卢长胜面色紧绷,眸光沉沉地盯着阮江月。
眼看着阮江月带兵回城后,他一扯马缰冷喝一声:“撤兵!”
待到了魏行渊近前时,魏行渊疑问地看过去。
方才两人比斗,卢长胜虽不能完全碾压那南陈小将,但也不至于被人挑飞头盔,分明是中间出了什么小变故。
卢长胜语气沉沉:“回去说。”
魏行渊皱了皱眉,再没说什么,撤回了营中。
等进到议事帐内,卢长胜再也憋不住:“他在阵前比斗时问我,丢了公主可否找到,要不要他帮忙!”
公主丢失乃是极其隐秘之事。
现在大靖军中以及登州府都只有几个人知道,他怎么会知道?
卢长胜铁青着脸说:“难道公主真的是被南陈人掳走的,现在就在他们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