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粗物,未经检验如何能直接让老爷吃,他可是……”
梁茹用手帕捂着口鼻,好像那堆东西有多难闻一般,实际上除了淡淡的酒香味什么都闻不到。
她挑剔的话说到一半,就被季福来皱着眉打断:“有什么不能吃的?做县令之前我也是乡野小子,夫人金枝玉叶,叫下人单独放在厨房里即可。”
梁茹闹了个大红脸,支吾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寒暄的话就说到这里,宴席也该摆上了,咱们移步餐厅吧。”
季福来说道。
正要起身,袁铭上前一步,将卷好绑好的纸筒双手拿着,呈给他:“岳父大人请留步,这是小婿倾力完全的一副书法,笔触稚嫩不及岳父万一,其中所言却是小婿的胸中之意,还想岳父大人一看。”
季福来愣了愣,接过纸筒,双手展开,磅礴大气的字一个个刻在纸上,笔锋有力,转折自然,极具个人色彩,让他不禁眼前一亮。
“清澈如涓流,正气浩浩荡……”
一篇读完,季福来问道:“这是你写的?”
袁铭不好意思的点头,脸微红:“正是,未经雕琢恐怕入不了岳父大人的眼。”
“你太谦虚了。”
季福来的眼睛还黏在纸上:“文笔虽有些稚嫩,但你年级尚小,已然不易。再说这字,若非你亲手拿给我,我都要怀疑是哪家大师所写了。”
“岳父大人谬赞,小婿不敢当。”
袁铭神态谦虚,但不卑不亢,很难让人不产生好感。
季福来将书法仔细卷起来,绑好,和袁铭并肩走着往饭厅的方向去。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
“可有参与过科举?”
“还未。”
“今年有打算吗?”
“师承何人?”
“现在哪所书院上学?”
……
梁茹走在后面,手里的帕子都快绞碎了。偏偏季清月毫无眼色,歪头笑着说:“夫人说得对,我夫君果然是个良配,哪怕是我爹,见了他也会喜欢他。”
梁茹:“……”
她当初这么说只是为了忽悠季清月,让他对穷小子死心塌地而已。
“连一个秀才功名都没有,老爷怎么可能喜欢他?一身穷酸,过几日就会暴露出本来面目。”
梁茹咬牙切齿道。
季清月猛地脚步一顿,震惊的看着她:“夫人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为何今日频频改口?出嫁之前夫人答应过我会在我爹跟前为我说好话,可是刚才在堂屋,您没有一句是向着我和我夫君。”
梁茹讪讪一笑,连忙道:“我只是担心你受委屈,一时之间气懵了,口不择言月哥儿不要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