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天空格外纯澈,暖阳高照驱散了些许寒意,总算不至于让这些外头人太受罪。
秋月也未等多久,刘僖从长长的廊道走到勤政殿大门前时,被小跑过来的她拦住去路,“刘公公,可否借一步说话?”
刘僖看到人恍然间一怔,用了几息功夫才回想起这是皇后身旁的贴身宫女。
两人来到拐角处,“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命而来,娘娘想见一面司礼监谢大人有要事相商,是关于靖郡王的,刘公公可否行个方便进去通报一声?”
按理说,后宫嫔妃与前朝不得有瓜葛,秋月突然间跑来说这些,倒叫人十分琢磨不透。
“姑娘在此稍等吧。”
刘僖淡淡回一句转身进了勤政殿。
殿内,谢谌澜正靠在圈椅前养神小憩,他闭眸时,会掩去凤眸中攻击性,给人一种乖觉温柔的假象。
他在想,如果老皇帝最疼爱的小幺儿委身他人之下求宠,不知老皇帝知道后会不会气的直接从皇陵里爬出来。
细数他的这些子子孙孙们个个也是蠢笨如猪,无一治国之才堪当大任者,即使如此还天天想着争夺皇位,令人啼笑皆非。
总有一天,谢谌澜要这些凤子龙孙们互相残杀。
他要用小皇帝这柄利刃将他们击垮,垂死之际时再让他们知道小皇帝只是他掌中之物,将他们那些引以为傲的皇室颜面踩进泥里!
半晌,修长手指抚了抚眉心,凤眸张开,又恢复往淡漠。
刘僖进来低着声音禀报,“奴才已经派人调查过,昨夜襄王世子跟往常一样在千户所中训兵,并未外出,只是与他交好的镇远大将军之子胡公子告假,无人知晓他踪迹。”
其实,整个事件已经非常明了,谢谌澜在现场现的那根银针足以证明这件事与傅鸿煊有关系,但现在的傅鸿煊还有利用价值不能动。
他面无表情淡淡道:“切勿打草惊蛇,派人盯着他们,再查。”
这还要多谢那些刺客上钩,否则小皇帝如何会这样快的信任他。
刘僖心惊,自家主子想法总叫人捉摸不透,他本以为襄王世子这劫躲不过去了,没想到却只是被重重拿起又轻轻放下,难道主子真的是将从前之事放下了?
接下来他又说了方才在殿门外遇到秋月的事,“主子可要见皇后娘娘?”
他好奇那位皇后会因何事求上门,亦或者找他们大人求着对食……
但毫无意外的只得到“不见”
二字。
刘僖应声而去。
不知何时,外头起风了。
冬日的寒风如恶鹰之爪,尖锐又锋利的撕扯着一切,刮在人脸上生疼。
秋月在外头等了足足半个时辰,见刘僖出来她一脸希翼走上前问道:“如何,谢大人答应了吗?”
纵然她觉得此事难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