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脑子晕乎乎的,但他依旧保持该着有的警惕,心里思索着,这动不动就脸红的毛病,不会就是卫济跟他提到的后遗症吧,这怎么能行,回头得找他根治一下。
谢谌澜低,手握住他的手,覆着薄茧的拇指轻捻把玩他指尖,“陛下若真懂得驭下之术就该明白,赏罚分明才能让臣子们更好尽忠,臣这般殚精竭虑的为陛下,陛下理应有所表示。”
他想怎么样呢?
他想要这些凤子龙孙们互相残杀。
他还要小皇帝成为他手中刺向他们最尖锐的利刃,更要让他们知道,小皇帝只是他的掌中之物,将他们那些引以为傲的皇室颜面踩进泥里!
粗糙的手指蹭的他有些痛,话语中带着赤裸裸的威胁,“陛下许久未曾召臣赐御膳,不如就在今晚,也好把之前欠臣的惩罚补回来。”
傅玉宁一下就清醒了,结结巴巴的问:“你在说什么?朕何时欠过你惩罚,朕不要再玩那种游戏,朕可以补偿给你别的……”
小皇帝如同炸了毛的狐狸,满脸愁苦。
好像,他每次从对方身上拿点什么,都会被对方要挟着等价交换,真是个小肚鸡肠的人!
谢谌澜仿若未闻,隔着一扇屏风把刘僖招过来,“让永和宫摆晚膳。”
小皇帝当即深吸一口气,胸腔鼓起,轻轻呼出,敢怒不敢言。
他动了动嘴巴,最终又像被霜打的茄子,整个人蔫巴下来。
不对。
“你不是说有大臣要求见朕吗?”
大臣呢?哪呢?
这可是欺君之罪!
谢谌澜怎会不知他心中所想,淡着声音开口,“他们静候陛下多时陛下还未曾出现,臣怕他们心生不满,便让他们先回去了。”
实则根本没有人来。
“那你怎么知道朕要封傅鸿煊的事,你派人跟踪朕,偷听朕说话?”
窥探帝踪,大逆不道!
谢谌澜指尖慢悠悠的捻过小皇帝手掌每处骨节,现这双手触感极佳,捻佛珠可静心,捻这双手倒能莫名增加一些愉悦感。
“慕容辅从永和宫后出来后便来到了勤政殿,此事他觉得亦有不妥,与其让陛下去伤他这位老臣的心,还不如让臣来动手。”
傅玉宁又蔫巴了。
内阁的人收到他手谕就告诉了慕容镇,慕容镇匆匆忙忙赶来永和宫规劝,说此事硬做不可,会影响他好不容易积累出来的声誉,更怕太后借机作妖。
于是他才厚着脸皮来找谢谌澜。
可他在傅禾煜面前都夸下海口了,如果连个千户的职位都做不了主,那这窝囊皇帝当的也太窝囊了,虽说他现在就够窝囊的。
后来估计是慕容镇把手谕交到谢谌澜手中,不让他在上面盖章。
果然,他这个皇帝在满朝群臣的眼中就是个废物,甚至到了慕容镇都知道谢谌澜可以轻易压制他的地步。
不过,谢谌澜居然肯这样帮他,允许小皇帝的人去触碰兵权,他就不怕养虎为患吗?
惊讶之余心中又生出一点小小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