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上的是一双闪动着幽晦光芒的琥珀色眼睛。
谢谌澜站在那里,现他醒来的这一刻眸光亮起,像猛兽现猎物般野性难抑。
傅玉宁有些被吓到了。
沉寂一番,他想说几句胡言乱语来壮胆子,却被对方拇指按住了双唇。
覆着薄茧的指尖轻捻饱满的唇珠,“陛下若再不知臣是谁……”
傅玉宁低就看到了挂在对方腰间的软鞭,绮丽的红色与他绯袍近乎融为一体,即使从它不被使用,也叫人觉得心惊胆战。
他磕磕巴巴的开口:“泥是老大,你说了算……”
谢谌澜笑了。
这个笑不似平常不达眼底的笑,没有了那样的淡漠和疏离。
冰凉的指尖顺手撬开傅玉宁的唇,有什么东西随口即化了,清凉又有些苦涩,但它分量极小,若不仔细还以为只是多吸了一口空气。
他无意识的吧唧几下嘴,下一秒,就现视线在慢慢模糊,各种影像重重叠叠。
他的双眼像被一块黑色幕布一点点遮挡,待到那块布全然遮下时,眼前一片漆黑,他什么都看不见了。
傅玉宁:“……”
他甩甩因酒力而晕的脑袋,用力眨了眨眼睛,却还是一无所获,“是吹灯了吗?”
吹灯好啊,那就是宵禁该去找周公约会了。
傅玉宁脑海中突地灵光一闪,“主子,你是要跟我玩捉迷藏吗?那我数到十你赶紧藏起来吧。”
他语气轻快,话语中还带着几分讨好。
因为他打算等对方跟傻子似的藏起来他就直接躺下睡觉。
乌黑如宝石般晶亮的瞳仁如今因不能视物变的有些空洞,为那张原本清娆纯妩的脸平添了些怯懦乖顺比平素更惹人怜。
谢谌澜每当看到这样无助脆弱的小皇帝,内心就会升起一股怪异的满足感。
就好像亲眼目睹不可亵玩的高巅之花堕入泥潭被玩弄于股掌之间,它会无助、恐惧、绝望、最后凋零,这个过程令人振奋。
“今晚我们不玩捉迷藏,我们鉴别一下,眼前的陛下究竟是真是假。”
他喊了声刘僖,刘僖便提着一个笼子从外头走进来,放出里头的东西后又躬身退到一旁。
原本的傅玉宁正疑惑着,今晚怎么这么黑都伸手不见五指了,不仅没有月光,殿内任何物品的轮廓他都看不到一件,他的眼前一片虚无,怀疑自己得了夜盲症。
然后又细细品味着谢谌的那句“眼前的陛下究竟是真是假”
心中咯噔一下,他不会是被现穿书身份了吧!
但这要用什么证明,又如何证明,现场作法招魂么?
傅玉宁干笑几声算是给出回应,“啊哈哈哈,让我告诉你,世界上最真心的人其实是骗子,因为只有骗子才是真心骗你的!从量子力学的角度解释,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我们都只是一缕波而已啦,比如有个非常着名的实验,薛定谔的猫……”
他现了,只要他一喝酒,谢谌澜就默认他已经喝醉且人事不省,明目张胆的欺负他,各种花招层出不穷,他真的受够了,下回再喝一口酒他就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