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匆匆跨进殿门,宫人们齐齐跪地向他行礼问安,悬在半空中的那颗心登时才放下。
还好,还是那些熟悉面孔,一个都没少。
虽是午膳时间,但谢谌澜并未吩咐人准备,傅玉宁也急着捞人到现在还没吃。
御书房内静可闻针落。
小皇帝刚走几步,肚子里的“咕咕”
声跟报钟似的响起,虽不大,但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中听得一清二楚。
被御案前正奋笔疾书的谢谌澜精准捕捉到动静,他罕见的烦躁皱了下眉
待抬眸看到面前站着正脸红到不知所措的小皇帝时,唇角勾起,轻笑一声,“陛下,过来。”
真丢脸啊,真丢脸。
又是一次酣畅淋漓的大型社死社现场。
傅玉宁尴尬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去的,反正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像以前那样站在对方面前,像个聆听班主任教诲的小学鸡。
修长手指带着微凉的触感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指尖摊开来细细观察,“陛下手怎得这样红?”
古代没有雪媚娘预制粉,应该是他趁热揉面团把黄油掺进去的时候烫着了,这副身体的皮肤太白,烫一下就特别的明显。
“朕上回说过要给你做好吃的点心,朕信守承诺,今日给你带来了,你要尝尝吗?”
傅玉宁终于想起自己是来干嘛的,指着早就被古他那放在桌子上那个小碟子。
上面静静躺着两个晶莹白里透红的雪团,看着皮薄馅足还挺漂亮,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凤眸在点心上定格几息后又转回小皇帝脸上,将他被烫红的指尖到唇边轻吻了一下,“原来这伤是陛下亲自为臣下厨所致。”
谢谌澜嗓音低润,语调缓慢,没有了往日里的那股薄凉,这番话让他说出了温柔缱绻的味道。
傅玉宁脸又红了,他现在脑袋瓜子嗡嗡的,反应也慢半拍,原地呆愣许久才猛地将自己手抽回,“那是因为……朕跟你保证过要信守诺言,所以才……”
不是特意下厨,绝对不是!
哦对了,他今天来还有正经事,有正经事!
“朕今日……怎的不见刘僖呢?”
小皇帝环顾四周,故作不经意间提起,实则打探虚实。
凤眸一暗,继而恢复往日薄凉,“他弄丢了那晚臣在刺客身上收集到的重要物证——一枚银针。”
修长手指翩飞,将小皇帝厚实的绒袍褪下,里头是草木青的常服。
殿内地龙烧的热乎,对方一门心思扑在银针事件中,并未有所察觉。
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傅玉宁心跳都漏半拍,将可怜的刘僖短暂抛诸于脑后,“除了这个物证就没查到别的线索么?比如那刺客为何方人士,谁最有作案嫌疑,是宫内人还是宫外人……”
那晚他不是没有察觉到,那刺客现自己也在场时表情错愕,并不想伤害自己,他有理由怀疑傅鸿煊是参与者。
如果再次查到大娃身上,那大娃这条小命就直接年享十四了吧!
这样小的年纪在现代只是个初中生,在古代都已经懂得除暴安良拯救社稷了,果真英雄出少年,就是这个脑子再长出点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