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这,二哥,你这是米酒?”
6禾刚喝下一小口,顿时被呛红小脸。并非烫,而是辣。
杨培风一脸认真道:“有米的酒,不就是米酒?可能之前喝着没味儿,兑了两斤烧酒进去也说不定。人上年龄了,好多事前脚做后脚忘。”
“有的喝就行,要知道前几次我来,某人连门都不给我开的。”
6健抱怨。
6禾放下碗,两手托腮,有气无力道:“二哥都有白头了。”
杨培风偏了偏脑袋:“不多吧?”
6健点头道:“后脑勺好大一片。”
杨培风从一旁拿过铜镜,惬意地眯起眸子,“按说我这副懒散性子,不该如此。不过白黑都一样,模样尚可。将来能讨漂亮媳妇。”
“心口不一啊,二哥。”
6健嘀嘀咕咕。
他窥探杨培风并非一天两天,深知对方秉性,多愁善感不说,还得加一条口是心非的毛病。
可每逢关键时候,他这二哥,却也真的,比谁都有种!
提一柄破烂剑,谁都不怕;甚至那天在杏林堂,对方就空手下场。
6禾将包住长剑的布条小心解开,鬼使神差道:“二哥,带我们去书楼逛逛呗。”
话刚说到一半,她肠子都悔青了。
说好的6健开口啊!
6禾你疯了吧。给剑就给剑,去书楼就去书楼,干嘛要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邀功吗?
莫名其妙的,她就觉得,昨晚应该早睡。
杨培风却神色如常,从看见对方起,他就觉察到“韬光”
的存在,甚至感受的到对方紧张。
他不喜欢这种相处。
但人这一辈子,各有各自的活法,不能因为他不喜欢,别人就要如何如何。
“这把剑怎么在你手里?”
杨培风假意吃惊。
6禾坦白道:“向那人买回来的。”
真让6健这乌鸦嘴说中了,二哥并不开心。
此时6健挤眉弄眼,无外乎说,看吧,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杨培风。对方卖剑,尽管买剑人那边出了岔子,但由你取回剑,面子里子都没了。
桀桀桀,快骂她!这妮子反了天了还。
可紧接着,杨培风便慨然应允:“行。说起来,我也很久没去打扫书楼。前辈行动不便,正巧拉你们做做苦力。”
将一锅鸭蛋汤吃干净后,三人出门闲逛。
扶风十年如一日的光景,幼时爬过的树杈,藏过的草丛,甚至在溜光水滑的台阶上,仍能听见孩童天真无邪的欢笑声。
只是,人却换了一茬又一茬。
不知不觉,他们来到老槐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