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伊做出一副娴熟的样子,挑了几个展示架上的其他款式问价。价格都贵得多,要换货的话至少得添点千把块钱。算了,就这个了。
“您现在背吗?还是包起来?”
“背。”
看着柜员帮她摘掉标牌,把包装盒和防尘袋收拾起来,李秋伊想,这就是赵卫东嘴边吃剩下的一根毛而已,那她拿了和没拿又有什么区别。她总不能假装高风亮节,让他白白占了便宜吧。
“我就不懂你们女的背这么小的包有什么意思,装得了啥呀?”
一个男同事问:“还那么贵,不如我的双肩包好使。”
“这也不贵,打折买的。”
李秋伊说。
“有钱真好。”
女同事说:“你天天溜出去接的电话,就是他打的吧。哎,有什么不能说的,我们的情况你都知道。难道他身份很特殊……?”
众人夸张地笑着,笑声中混杂着无恶意的消遣和一丝略带恶意的试探。
李秋伊心里涌动着一股冲动。她只要说了,这事就大白于天下,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她的男朋友就是市局大名鼎鼎的占彪,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何况他已经离婚了,她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他们。
李秋伊深吸一口气,带着羞涩的微笑说:“其实,你们见过他……”
赵卫东在酒足饭饱后,一边接受着力大无穷的中年妇女的足部按摩,一边回味着软弱无力的年轻女孩提供给他的心理按摩。
李秋伊身上那种压抑着的放荡和掩饰不住的青涩之间的矛盾感,让他非常愉快,他好久都没尝到过这一口了。这和他在会所享受的东西是不一样的,那里的女人身材和技术确实是一流。但她们已经堕落过了,充分地堕落过了。他只有在这种出身一般、眼界有限、姿色尚可、还不习惯开口要东西的年轻女孩身上,能现场目睹堕落的全过程,或快或慢,尽在他的掌握。实在是太美了。
更让他满足挑战欲的是,他可以把这个过程放得很长。他给她点小恩小惠,冷她一段时间,让她觉得这是一次偶然事件,他为自己的一时冲动感到懊悔极了。然后,她会怀疑自己的魅力不足以让他继续纠缠。
他会在一个心血来潮的时候,再度看着她自我矛盾地让他得手。
占彪不懂得打开官场人脉,也不懂得开发女人。真是浪费了自己的好运气和位置。占彪如果不是蠢到极点的话,迟早要跟李秋伊分道扬镳。
而在那之前,他赵卫东差不多该玩腻了,到时候他就可以语重心长地告诉李秋伊:她还年轻,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说他心里对占彪兄弟有愧,对老婆也有愧;说他是个有弱点的男人,那天他喝多了,她为什么也不拒绝呢?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时,他会发给她一个大红包,然后看着她那不太纯洁的眼泪打湿眼眶。
年轻真好,可他年轻时没有这种水平和机会。他现在的年纪才是男人最好的时候。
占彪歪在床头翻着手机相册,一张接一张地删了前妻的照片。他知道李秋伊在一旁看着自己,但他不想去看她的眼睛。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跟谁生气。但是假如李秋伊现在要找事,他一定会借机发火。他都为了她毁了自己的婚姻,她还有什么话要说呢?
李秋伊上了床,挨着占彪,主动给他按摩肩颈。她什么也没说,好像在报答他的牺牲。
占彪皱着的眉头不由自主地松开了一点。她真是个小傻瓜,傻得可怜,现在他离婚了,她那个小脑袋瓜里估计只想着一件事了,那就是跟他结婚。
占彪没说话,继续快速地翻着手机相册,手机里楼越的照片本来就不多,应该差不多删完了。这时,他忽然看到一张在谭啸龙家拍的照片。照片里,楼越举着酒杯脸微微发红,那时他觉得挺有意思,就拍下来了。现在,他才发现楼越背后的镜面墙饰里,折射出谭啸龙的脸。占彪放大了照片,看见谭啸龙看她的眼神透着一种好奇和饥饿。这张照片拍得还挺有艺术感。
占彪删了照片,放下手机,拿下李秋伊的手:“行了,不用按了。”
李秋伊顺势靠在了占彪的胸口,用沉默表白心迹。占彪顺势摸摸她的头发,思考她还能为自己做点什么。“你喜欢小孩吗?”
他问。
李秋伊愣了一下,然后娇羞地说:“喜欢的。我从小就喜欢小孩。”
“想跟我生一个吗?”
占彪面无表情地说,反正她现在看不见他的脸。
李秋伊沉默了片刻,说:“想,可是……”
占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开始掀起她的睡裙,扯下她的内裤,像等不及了似的。任何前戏都没有。她的上身完全被搁置,身体还没有调动起来,占彪眼见着就要硬闯,李秋伊慌乱地说:“不行,我不想未婚先孕,我们家不能接受这种事情……”
“有了就结呗。什么大不了的事。”
李秋伊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进入了。她哼了起来,像小声哭泣一样。她想,占彪是爱她的,她错了。她都做了些什么啊。她恨赵卫东,但她必须死守这个秘密。
谭啸虎走出集团大厦,等在门口多时的车发动起来。他坐进来,问:“家豪,你今天不应该在酒店那边忙吗?怎么又是你来接我?”
“酒店暂时停业了。我闲着也是闲着,就过来跟你学习呀,龙哥也是这么说的。”
谭啸虎皱起眉头说:“停业?这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