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跌落在厚实的地毯上。
与此同时,玻璃碎片哗啦啦散落一地,衬得裴东鹤的声音也格外破碎。
“我不想听你们以前的故事,也请你们不要反复重申【我不该出生】这个事实。”
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失望和怒火,丢下一句“不管你们离不离婚,反正我要跟你们断绝关系”
,就捡起手机,大步走向二楼的卧室。
裴东鹤离开后,宋美玉、裴思贤又面面相觑半晌,才在茶几两头坐下,摆开谈判的架势。
宋美玉再次把文件推到裴思贤面前,让他看完签字。
裴思贤翻开看了几眼就“啪”
地合上,瞪眼道:“你居然想让我净身出户!?”
“你看清楚,”
宋美玉指了指文件上的某个位置,“你的公司还是你的,我只是要拿走婚内所有的房产和投资。”
裴思贤一脸不可置信:“你好狠的心啊。明知我现在走投无路,还要把我往绝路上逼。”
“我狠心?”
宋美玉像听到什么荒唐事,“你在那些小老婆身上花钱的时候想过我吗?我告诉你,你的债务跟我无关,休想让我帮你还一分钱!”
“我看你是想让我死吧!”
裴思贤大喝一声,手一挥,把桌上的文件全都扫到地上。
宋美玉丝毫没有慌张,冷冷道:“你会吗?”
“我就算死也要拉你垫背!”
裴思贤放起狠话,圆润的脸上再没了从前硬汉影帝的风采,“别以为你就没有把柄在我手上!”
“哦?”
宋美玉好整以暇道,“什么把柄?”
裴思贤哼了一声,不屑道:“你公司那些小鲜肉,包括前阵子挺火的田齐,都跟你睡过吧。”
“那又怎样?”
“要是不想这些爆料出现在网上,你最好不要想独吞所有财产。”
“要是我说不呢。”
宋美玉翘起二郎腿,“你以为我会在乎那些?”
裴思贤重新点起一根雪茄,边抽边道:“那咱们就走着瞧。”
裴东鹤回到许久没住的卧室,后知后觉地感到一股钻心的疼痛。
低头一看,手指上裂开长长短短的口子,鲜血从中渗出,染红了半个手掌,应该是刚才捡手机的时候划破的。
如果他更谨慎些,手指本也不必受伤。但不知怎的,他蹲下去那一秒,鬼使神差地就往玻璃渣上摁了一下。
疼痛分散了他胸腔里的愤懑,让他暂时来不及想别的。
他走进浴室,拧开水龙头,用清水冲洗了伤口,然后熟练地抖开一条小毛巾,缠住右手掌,用左手按压止血。
接着他走出浴室,用手肘推开卧室的窗,深吸了几口夜晚的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