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雪冷冷扫他一眼,语气冰冷地问:“问这个干吗?”
“我认识的光棍多啊,兴许能撮合几对儿。”
她笑起来:“你别害人家了,她们可都是书香门第出身。”
“我那帮哥儿们也是官宦子弟呀。”
“你那些朋友?”
文雪嗤笑一声,摇着头说:“——看不上。”
溥铦讨了个没趣,讪讪地在房间里踱着方步。
傅文雪望着镜中在自己身后不停晃动的身影,良久,突然开口道:“我有一个同学结婚
了,她丈夫也跟着来了。”
“噢。”
溥铦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没有停下。
“看到他们……我就想到我们过去……那时候我们就算吵架,也是……”
“我觉得我们现在没什么不好。”
“是啊,连架都吵不起来了。”
“这说明我们俩和睦了,又不是刚结婚,哪来那么多不合适?”
她失望地笑,低下头一丝不苟地梳松头发:“溥铦,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什么?”
“当初你要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就想和我上床?”
溥铦的脸突然变得狰狞了,好像被人揭开了愈合多年的伤口,在毫无防备下受到了疼痛的冲击。
“我觉得你该多出去走走,”
平静半天后,他的声音仍显颤抖:“你再闷在这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你快成精了——神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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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那天说的话有点过……”
半个月后,溥铦站在王府大门前对文雪说道。那天天气晴朗,他们打算带孩子一起去后海溜冰场溜冰。自从回到北京,他们一家人就很少这样在一起玩过。这也许就是他们夫妻回来后一直不融洽的原因之一。
“哪天?”
文雪疑惑地看他一眼,又低眼去看地上的雪,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噢——你还记得?”
“我以为你一直耿耿于怀。”
“没有,”
她璀然一笑,“你想太多了。”
溥铦还想说什么,可是毓崢毓峰突然冒出来,他们欢呼着扑向父母。文雪笑着扶住儿子,怕他们跌倒。跟在后面的太监,气喘吁吁地跨过门槛,摸着一脑门子汗说:“小爷跑得真快!”
“我就知道你肯定跑不过我们!”
毓峰忘乎所以地说,伸手就要妈妈抱。毓崢嫉妒地看着弟弟,表情阴郁地往父亲的怀里靠,。
尽管身旁长期有人悉心照料,但是和亲爸亲妈在一起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这种亲近感似乎是他们与生俱来的。大家不必过渡就能打成一片,笑成一片。
他们一直为能和父母出去玩而时刻准备,得到准确消息后他们高兴得满脸开花,逢人便说:“我爸妈明天要带我们出去玩。”
可是真到了后海,他们又蔫儿了,觉得日思夜想的溜冰不过如此,试了两次,摔了两次结结实实的“狗吃屎”
,就缩在一隅不肯玩了。在那个尖叫声此起彼伏的冰场上,他们那儿算得上是一个安静的角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