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挺通情达理的么?怎么到自己儿子这里就较上劲了呢?”
“在你自身上找找问题吧--”
“我有什么问题?”
“有了孩子,心里就没孩子他爹了。这不算问题?呵,我算是知道咱祖宗为什么要定规矩,说皇子不能由亲妈来带,什么害怕母子串通,扰乱朝政,这都屁话,主要就是害怕女人有了孩子,把丈夫全给忘到脑后了——就像我现在这样。幸亏你不喜欢旺财,要不然我连狗都不如了。”
“这越说越不像话了!”
她斥责道:“有必要这么委屈么?我不就是最近对你稍微有点疏忽么?”
“别避重就轻了,你这哪儿是疏忽啊,压根就是忽略。都快忘了家里有我这个人了吧?”
他瞥着她道。
文雪顿时无言以对,因为这段时间她是忙得有点天昏地暗找不着北了。自知有愧,她那理直气壮,据理力争的劲儿也就荡然无存了。
“没有,我就是最近有点忙……”
她有点心虚了:“我跟你道歉成不成?”
“还是把我忘了吧?”
他乜着眼睛,酸溜溜地说道。
“我错了。”
声音小了好几倍。
“这点还行,还会说自己错了,有点进步。”
他爬起来:“不过说了句错了行了?”
“那你还要怎么样?”
文雪也坐起来,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写份书面检查——”
他指着一边的书桌,命令道。
“甭想。”
她马上翻脸跳下床。
溥铦知道自己拿她没辙,气焰顿时短了不少,便给了自己一个台阶:“那累计到下次。”
文雪听都没听,把衣架上的外头取下来,塞进他怀里,用强于他十倍的语调命令道:“赶紧穿上,去医院!”
堕胎
伯明翰的初夏永远有淡黄的阳光,阴凉的树荫,和那永远不变的清丽明媚。
这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午后,树上偶尔响起的蝉鸣反衬出这栋大房子里的安详与宁静。溥铦四仰八叉地躺在书房里的地毯上,早就找着北了。突然一阵猛烈的晃动让他骤然一惊,猛地坐起来,迷迷瞪瞪地看了一眼来人。
“干吗……”
他含混地问了一句,还没等罗培德回答就倒回去了。
罗培德看了是又好气又好笑,只得冲他大嚷一句:“你儿子不见啦!”
才让他彻底清醒,紧张万分地在四周搜罗,还时不时地翻动枕头。
“你儿子是书啊?会压在枕头下面!什么眼神儿,在这呢!”
老罗嗔怪道,随后把抱在手上孩子递给他。
溥铦恍悟片刻,接过孩子问:“你是在哪里发现我儿子的?”
“我一进门就见他一人坐在楼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