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没事我也累了,得休息。”
百里夜懒洋洋答一声,丢下段在青去接云箬下课。
他去的时候正好,北院的钟声余音鸣震,学生们陆陆续续出来,百里夜等在门口,云箬远远看到他脸上就扬起了笑容,蹦起来朝他挥了挥手,转头和身边的同学说了几句什么,然后一路朝他跑过来。
陆子云也看到云箬了,见她朝百里夜跑过去,犹豫了一下没有过去。
云箬难得和以前的朋友叙叙旧,听说百里夜也只能在学院待上几天,他还是不打扰了,虽然他是真的很想看看百里夜竹屉里的那个刻了法阵的玉石。
“你今天不忙?”
云箬问。
百里夜前几天忙的找不到人,云箬只在学院里偶然碰到他一次,他和段在青在一起行色匆匆,两人只来得及遥遥地对视了一眼。
“嗯。”
百里夜说,“接你下课,今天段院长给我开小灶,让人单独给我做了晚饭,去我住的地方吃?”
“好。”
云箬没意见。
之后几天百里夜每天下午都等在北院外接云箬下课,两人要么去饭堂吃饭,要么就去百里夜的住所吃,吃完云箬去南院材料挑拣处,百里夜仗着自己帮学院整修阵法法器的理由跟进去过一次,看到她的惩罚是挑拣玉石,不由得有些失笑。
难怪云箬跟他说最近像回到了闲云宗。
早上和中午修习,晚上挑拣玉石,还真是跟在闲云宗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云箬到了材料挑拣处,陆子云比她早到,面前已经堆了三堆玉石了,还给她搬了两箱玉石到桌上,云箬和他打了个招呼就坐下埋头挑拣,关述来的最晚。
他进屋的时候云箬正好抬头,瞥见关述阴沉着脸,眼下两道乌青,对上她的视线也没和她交锋,半死不活地走到他桌子那边去了。
“他怎么了?”
云箬被关述的脸色吓了一跳。
活像好几天没睡觉。
陆子云茫然:“啊?”
云箬:“……”
不该问他。
陆子云看了眼关述那边,从玉石堆里抬起头,努力想了想:“好像是最近睡不好,说寝舍闹鬼。”
“闹鬼?哪里?!”
云箬差点忽地站起来。
陆子云没忍住笑了:“你怕鬼?”
“……”
云箬拒绝承认。
陆子云绞尽脑汁地努力回忆:“昨天的识脉课我和关述在一起上,人不多,中场休息的时候他好像找了好几个寝舍跟他在同一测的人,问晚上有没有听到怪声,说一直有人在他窗外又哭又笑,过去开窗又什么都没有……别人都说没听到,就他一口咬定有,我估计就是他最近挑拣玉石伤神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