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李如一愣,顿觉难以启齿:“他……昨晚是不是听见什么了?”
虞杞川:“昨晚无事生,他能听见什么?”
“放屁。”
李如愤愤道:“你明明让我用手”
话没说完,整个人蓦地被推倒,床垫震颤几下,天旋地转后,视线对上撑身压着自己的虞杞川幽深晦暗的眸,亲吻密不透风地袭来,他腰肢被擒着,感觉灼热呼吸扑在颊侧,“现在不必用手了……”
“靠你他妈”
李如猝不及防被突然袭击,边骂边四肢并用地奋力挣扎,刚要脱身,腰窝到尾椎骨的某处让大手用力一掐,腾时过电般激起浑身酥麻,他啊了一声,战栗着再次瘫软下去,不过才做过一两次,虞杞川竟然可怕到已经对他身上的敏感带了如指掌。
“做可以……这次换我在上面……”
事到临头,李如还不肯服输,揪住虞杞川的头迫使他吃痛嘶了一声,英挺的眉峰一挑,随即笑开:“行啊,你在上面……”
又是个晴好的艳阳天,初升的阳光透过客厅的推拉玻璃门泼洒进来,一寸寸往屋里延伸,半掩的卧室房门内,夹杂着呜咽声的咒骂与令人脸红心跳的奇怪声音揉在一起,断断续续地传出:“你他妈混蛋……我说的……不是这种上面……”
午后,虞杞川开车送李如去公司,他放假赋闲在身,眉宇间尽是神清气爽,等一个红绿灯的当口儿,他偏头看了眼不停变换坐姿且时不时要揉两下腰的李如,笑得人畜无害:“实在不行,你把工作带回家处理,我将功折罪,帮你按摩按摩。”
李如恶狠狠瞪看过来:“闭嘴吧你。”
虞杞川还不知收敛:“是你要在上”
“再说!”
李如冲他扬了扬拳头,咬牙切齿道:“别以为我真的打不过你,只是最近工作太累了,没时间健身,我当年”
他说到这里又卡壳,想起当年虽然在一中称王称霸,但在虞杞川手底下也没落着好,单挑跟群架至多打个平手(还是在虞杞川故意放水的前提下),又愤愤然地住了口。
虞杞川继续挑逗:“怎么不说了?”
李如深呼吸一口气,绷着脸借题挥:“也许我应该考虑把市中心那套房子收拾收拾,然后从你家搬出去。”
虞杞川闻言迅敛起嘴角,严肃到有几分生气的地步:“别开玩笑。”
李如觉得虞杞川反应过了头,在他看来情侣同居这种事其实并没有那么必要,万一吵了架还要在同一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多尴尬,于是道:“没跟你开玩笑,我说真的,而且你那房子也不适合两个人住,对吧?”
虞杞川沉下脸,没接腔,就在李如以为他只是在消化自己刚刚的话时,却见对方打灯变道,把车开到路边停了下来。
李如:“?”
虞杞川熄火拉手刹,扭脸面沉如水地看着他,语气也不容置喙:“你要是觉得现在这套房子太小住着不舒服,可以,我们换套大的,什么都好说,但我不同意分居,这是底线,想都别想。”
李如愣住了,他不敢承认自己一瞬间有点被虞杞川直直看过来的炙热眼神吓到了,在此之前,他所了解到的这个人,少年时期品学兼优但循规蹈矩,重逢后淡泊处世却固守原则,情绪稳定地就像一棵被不断修剪长大的景观树,框在世俗条框下墨守成规,唯一出格的,大概只有喜欢男人这一点。
但此时此刻,他森沉的眸底像是烧起一簇黑色的火焰,偏执而汹涌,让李如很轻易地联想到电影里那些因为执念过深而变得疯狂的人物的眼神,他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成为这类眼神下的目标,怔了半晌,才迟疑开口:“你怎么了?”
虞杞川醒过神,眼底情绪一点点往回收,看起来没有刚刚那样咄咄逼人,但仍固执地重申:“我不会同意分居的……”
两个人像是突然角色调换,轮到李如好声好语地安慰道:“我就随便说说,没有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