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的月色朦胧且带着余寒,是清凉如水的。
月色下,云小幺的发丝都闪着光,他听见这话,摇了摇头:“陈望今日拉犁累着了,我拿回去给他擦一擦。”
“拉犁?”
宋允一思忖,“你没借到牛?”
云小幺再次摇头:“里正说村里的牛要等到半个月后才能轮到我们。”
“这倒是,不过你怎么不来问问我?”
宋允双手抱胸,似乎是被他的呆给气到了。
“啊?”
宋允叹口气:“我家有牛,不过没养在这,一会我跟阿朗说一声,让他明日去城里差人送过来。”
“你在城里养?”
“养在南郊那边。”
“很多?”
“唔不多,不过借你一头还是行的。”
“”
虽然他一直知道宋允家有钱,但是建了场子养牛又不一样,不过不管怎样都得谢谢宋允仗义相助才是,“多谢你。”
“客气什么,回去吧,夜里冻。”
他冲云小幺眨了眨眼,“赶紧回去给你家相公擦药。”
他这样活像夜里不怎么正经的妖精,专骗云小幺这种呆笨的小孩。
云小幺拿着借到的药酒回房,陈望已经躺下了。
他关上门走过去,看到陈望已经闭了眼,于是在床边坐下,推了推陈望的手臂:“起来,我给你擦药。”
陈望半梦半醒,睁开眼看了他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你去宋允家了?”
“嗯,允哥说他家有牛可以借我们,以后就不用人力拉了。”
他把药酒放在一边,去给坐起来了的陈望解衣带,衣带散开,他捏着里衣的一角,把里衣往旁边掀,露出陈望那有一条深色红痕的肩膀。
这具身体已经一年多没干过重活,就算陈望已经完全融合,它也不可能继承陈望以前那副更为皮糙肉厚的身体,有点痕迹很正常。
“倒是忘了问一问他。”
云小幺往左手心倒了一点药酒,用双手搓热了才往他肩上擦,一边擦还要一边问:“疼不疼?”
陈望笑道:“其实不擦都没事,我又不是豌豆公主。”
云小幺问他:“大雍还有叫豌豆的公主?”
陈望仗着他无从验证就胡说八道:“嗯,也许呢。”
云小幺看他那恶劣的表情就知道他又在逗自己,于是手下用了点劲。
然后陈望嘶了声,一副很疼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