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以为我不放心你?”
云小幺没有说话,但表情就是那个意思。
陈望点点头,而后指责他:“我好心留下你们,你却倒打一耙污蔑我,云小幺,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
“你拒绝与我成婚,不就是不想与我扯上关系吗?”
“倒也不必以身相许。”
云小幺真诚提议:“既然都不是,那你把钱还我。”
“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拿回的道理。”
“你”
云小幺说不过他,干脆不说了,一骨碌抖开被子躺下去,飞快把自己裹成一个蚕蛹,只露出鼻子眼睛。
陈望坐在床沿边上看着他,依旧气定神闲的:“可别把自己憋死了。”
云小幺惹不起躲得起,翻过身背对他。
陈望闷闷的笑声在房里传开:“长脾气了。”
听着他的话,云小幺闭上了眼睛。
他心里想,他长脾气了吗?可能确实是。
以前云来福打骂他、云富贵欺压他,他半句声不敢吭,但他心里知道陈望不一样。
陈望会护着他,尽管口头上总不让他,却也是实打实地对他好。
他与陈望待在一块,就算口头上吃亏,那也是轻松自在的。
房间很早就有了声响。
云小幺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陈望起来了。
他揉了揉眼睛,睡意昏沉地问:“你起这么早做什么?”
陈望下了地正在穿外衣,见他抬起头,说了声:“既然醒了就一块去。”
云小幺动作比脑子快,爬起来了才问:“做什么去?”
陈望把衣带系好,走了过来:“看戏。”
“???”
大清早的看什么戏?
云小幺也顾不上多想,他穿上鞋跟上陈望,这会清醒了才发现天刚拂晓。
陈望打开房门,先走在前头带路。
云小幺关上门后亦步亦趋跟着他。
出了茅草屋再走几步,就能看见山尖上露出轮廓的金阳,霞光迸射,落在半明半暗的山体间。
又走了会,这路熟悉起来。
云小幺问走在前头的陈望:“去泉眼那做什么?”
“守株待兔。”
云小幺算是发现了,这个不知道打哪来的男人喜欢卖关子。
到了泉眼那,陈望也不是直接守在那边,而是找了处能藏匿又能看到泉眼方向的小土坡躲了起来。
云小幺不想趴在上边,他怕把衣衫弄脏了,就学陈望一样蹲在那。
陈望只要侧一下脸就能看到他。
小呆瓜才从被窝里爬起来,脸上还有压出来的印子,可小呆瓜没发现。
他盯着泉眼的位置目不转睛,像只注视着猎物的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