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辞神色一凛,这也是个修士。
听完守卫的话,县令的眉头微皱,示意守卫关门离去后,起身绕过案几,向三人鞠躬行礼:“先行谢过诸位除此恶獠,再谢过诸位护我县孩童周全。”
第二春秋与赵辞连忙回礼,奠匠则上前扶住县令。
“不曾想县令也是修行中人。”
奠匠感叹道:“当真是年轻有为。”
县令则看向第二春秋与赵辞,道:“若以修行本事而论,两位少侠才是真正的年轻有为。另外,本官到此县已有两旬,此时方知寿材铺谭师傅还是位奠匠。”
奠匠道:“小人平日里便在铺子里做事,我这等活计其实不招人待见,平日里便也极少露面。”
县令点头表示知晓,随后向书房内的几张椅子一指:“也是。诸位,坐。”
三人各自坐下,县令继续说道:“本官姓张,弓长张,名知道,去年入朝为官,两旬前方来此县就任。先前赵女侠多看了两眼我的腰间玉佩,显然是认得这玉佩的?”
初次见面便能称呼她为女侠,赵辞显得有些高兴,点头道:“听闻渡秋书院的学生,完成课业离开书院时会被赠与这种玉佩。”
张知道再次点头,道:“不错,本官有幸于渡秋书院中学习,离开书院之时便已完成锻体,先生嘱咐我经染尘世方能克己,我便回到西铮被朝廷选拔为官,也算是遂了家中长辈的心愿。”
随后张知道指了指奠匠身边的寿材,问:“还请谭师傅打开匣子,让我看一看那头妖物的头颅。另外,也请几位与我讲讲遭遇那头妖物的经历。”
奠匠闻言打开寿材,那寿材似乎另有玄机,莫回的头颅安放其中,却没有一滴鲜血流出,整个头颅还如刚割下来那般鲜活,这应该是奠匠特有的手段了。
张知道仔细查看着头颅,第二春秋与赵辞也站起身边讲边一同研究起莫回的头颅,毕竟交战之时也没来得及详细观察。
半晌之后,张知道点头:“确实是夜豺的头颅,而且从其齿龄判断,它独立觅食至少能有二十年了。”
奠匠咬牙道:“那看来,县里那么多次妖物袭击致孩童夭亡的事件就是这畜生所为了?我这一刀割下它的头颅还是便宜它了,就该将它活着绑回来,交由被害孩童父母们处置!”
张知道却看向奠匠,摇头道:“不然。今日县内李家幼子案,以及我这几天翻阅案件卷宗内的多起妖物袭击事件,受害孩童多是被妖物咬断脖颈,确实像是夜豺所为,只是除此之外,孩童身躯近乎未损。先前听你们讲述,这头夜豺是饿极了才出来觅食的,怎么以往作案却只害了命而不果腹呢?”
张知道扫了眼众人,继续说道:“夜豺好食人,虽智力已接近人,但更多还是凭本能行事。这点从这等妖物哪怕实力远胜猎物,也要拍肩唤名可得知。本县确有几起惨案,受害孩童都是只余残骨或是衣物饰品,可能是夜豺所为。但更多案件······”
张知道神情严肃:“另有蹊跷。”
却是金蟾出新土,劫难落凡尘,夭儿若有知,何须伴往生?看来金蟾县这些幼童易折案,不光是莫回为之,莫非真如奠匠所言,是金蟾县的因果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