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强硬地抵在她双膝之中,抬高她的下巴,让这个吻变得旖旎而深刻,他揽着她的双臂环住自己的脖颈,让她好以?此借力。
周绵喃已?经许久没有接过吻,上一次还是八年前,这番攻势下来,她有些?招架不住,生涩得不行,几乎快不能呼吸。
贺俞洵察觉到她的异样,放慢了节奏,鼻尖抵着鼻尖,沉声?提醒:“换气。”
他嗓音比平日低哑很多,极其性感,带着明显的情欲,却又因她的娇弱克制着自己,显得愈发富有魅力。
在他提醒后,周绵喃慢慢学着呼吸,这才好受许多,渐渐享受到其中的快感,这个吻褪去狂风暴雨,开始逐渐变得绵长而温柔。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终于舍得放开她。
周绵喃的脸颊泛着粉,双手搂着他的脖颈,呼吸急促,平日的清冷感全然不见?。
贺俞洵伸出柔软的指腹,耐心细致地替她擦拭掉唇角的水渍,等她完全平复。
沉默中,他不知是想到什么,漫不经心开口,轻描淡写地对?她道出了真相。
“那年我即将过九岁生日,傅胥黎以?临时出差为借口,说没办法陪我,这样的说辞我已?经听过很多次,起初并不在意。”
“直到生日那天?,提前放学的我透过虚掩的门,看见?她正跟一个全身赤裸的陌生男人抱在一起,难舍难分。”
周绵喃瞳孔剧烈收缩。
九岁,才堪堪读三四年级的年纪,他那时还那么小,却目睹这样的事情,见?识透了世?间人情冷暖。
贺俞洵平静地继续,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其实?这一切都?是有迹可循,并非察觉不到。”
“傅胥黎的冷淡、贺兆,也就是我父亲的漠不关?心,让我猜测,我的存在本身就不被期待。”
“贺家旁系较多,而我算是‘嫡出’,或许是报应,自我过后,她再难生育,所以?,纵使?她对?我这个商业联姻的附带品有多么不在意,却因为身份,不得不加以?照顾。”
“只是,再怎么装得像,心却是骗不了人的。”
“他们给了我一个优越的贺家长子身份,除此之外,再无任何附属。”
周绵喃刚刚平复下来的心又开始感到发疼,闷闷地喊他:“阿洵…”
贺俞洵的眉眼中尽是淡漠:“八年前,因为发生内斗,我被连夜送出京市,傅胥黎打着为我好的旗号让我出京远离纷争,实?则是妄图避开没有利用价值的我,迅速转移财产。”
“可惜她失败了,我对?她而言又重新?有了利用价值。”
所以?在贺家老爷子病重之际,她要想尽办法拉拢威胁他。
他从?小生长在没有爱和感情的世?界,周围的人,举手投足尽是算计或利益。
如果不是遇见?了周绵喃,或许他这一生都?会沉沦权势,成为跟他母亲一样冰冷的人。
但没有如果。
她的出现,让他黑白的世?界里?有了明亮的色彩。
“阿喃,你介意我的过去么。”
他沉声?,缓缓说着,“我没有你想象中那样厉害。”
周绵喃咬着嘴唇,心脏绞痛不已?,她开口时,已?经有些?颤音了:“我很介意。”
贺俞洵的神?色僵了僵。